赵嘉月能想到在朝中有这般“买卖官职”能力的,无非就是几位尚书郎,排除几位可靠的,再排除几位懦弱的,只有李尚书和林尚书。而林尚书——更有怀疑的地方。他身为礼部尚书,却在“国礼”这等事上出了纰漏,赵嘉月不信是他的疏忽,此次事件更像是他有意不让梁恒回京,他可是大皇子梁冕的舅父。当然崔丞相,也是值得怀疑的。不过他多年不理朝政,又被几位尚书架空了权力,他若是做了这等事,怕是瞒不过几位尚书的眼?赵嘉月深深吁出一口气,有点明白昭帝的为难,朝中如此多的蛀虫,怕是他整夜不能寐,正忧心梁恒难当重任?而刚刚的打工第九十四天军营里,梁恒在营帐里徘徊踱步,周身恼气,恨自己没有寸步不离的靠着赵嘉月,竟让人在自己眼皮底被人掳走?眼下——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离开四海商行时,梁恒让手下围在四海商行的出口,盯着里头人的动静。与他同样不安的还有赵陵。平日里赵陵敬重梁恒,此时他是一眼都不想搭理梁恒。往日因身份他对梁恒礼让三分,可是现在丢的是赵嘉月,他给不出半点好脸。叶棠开站在两人中间,也跟着着急,“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在四海商行,我定然陪着嘉儿去茅房,与她一同蹲着。”这——说的像话吗?周围人落来惊异的目光。那茅房就一人容量,也站不住两人。叶棠开满脸歉疚的低着头,“偏偏中了那伙人的道,早知晓……”“哪里来的早知晓?”早知晓他们扣货是有意为之?早知晓他们烧营是调虎离山?早知晓他们会在茅房里抓人?赵陵虽说是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不过也只能吁出一口浊气,有点不满的开口,“我们都是被人设局,他们早有筹划,不是你我之间再复盘就能解决的。”他看向梁恒,明白对方正在自责,刚刚的不满也只能就着大局而消,赵陵步上前拍了拍梁恒的肩膀,“要有错,我们都有……不是你一人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