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客栈沈鸢担不起,便宜的她又怕委屈了谢清鹤。沈鸢抚掌乐道:“如今倒不用纠结了,待你高中,陛下应会赏赐你宅院。”即便没有,谢清鹤也会有俸禄,不会沦落到露宿街头。谢清鹤漫不经心:“你怎知我会高中?”他实在不知沈鸢为何如此笃定,好似从亲事日光满院,冰雪融化。皑皑雪珠子堆攒而起的冰山映着亮澄澄的光影,田婶抱着一盆菜,同沈鸢坐在院中的石椅上前。烂掉的菜叶子丢在地上,两三只母鸡经过,扑棱着翅膀啄走。田婶一面择菜,一面和沈鸢唠嗑。“再有两日就是除夕了,先前那清炖鸡孚你可学会了?要我说,那也太折磨人了,倒不如换别的。”田婶自顾自说着话,等了半日,也不见沈鸢接话,田婶好奇抬眸。浑浊黑眸中,沈鸢一手握着玉米,一手半抬在半空。她在看屋内的谢清鹤。书案后的谢清鹤一身蟹壳青圆领彩绣长袍,袖口绣着金丝,长身玉立,凤表龙姿。手边笔海如林,书案上的紫竹雕牧童戏牛笔洗还是那位富绅昨儿送来的,随之送来的,还有上好的笔墨纸砚。沈鸢对笔墨纸砚无甚兴趣,她一双眼睛灼灼,几乎黏在谢清鹤脸上。一只长满茧子的手忽的伸在沈鸢眼前,扬了一扬。田婶满脸堆笑,拿手肘撞撞沈鸢:“你这是做什么,都盯着看半日了,还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