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依旧是成镜沉默地摇头。
北溯觉得自己被他耍了,堂堂道君,道宗最关注的人物,怎么可能没有联系道宗的东西?
她在他身上找了一圈,还真就没见到一块令牌。
“行吧。”
北溯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待着,等身体恢复,就把人带回去。
期间成镜几次失去意识,又忽然惊醒,一睁眼就去看她歇息的位置,感知到她还在,才安心。
患得患失,说的大概就是他现在这样的状态。
夜深,皓月当空,静谧的月光洒下,周围寂静。
黑蛇动了一下,女子的身影取代黑蛇,她轻轻地走到男人身侧,仔细瞧他此刻的模样。
本就苍白的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白得像张纸。极度虚弱,与高台之上受修士敬仰的他截然不同。
北溯看了会,忽然不想把他送回道宗,反正都是要帮她恢复记忆的,去哪不都是恢复,干嘛要去她不喜欢的人界呢。
这个念头刚起,北溯便想到了个要去的地方,不过他现在这副模样也跑不了那么远,还是送回去吧。
北溯扶起他,回了重莲殿。成镜该是伤得太重,都没有醒来。
将人放到床上,再见他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去了莲池里挖了藕,磨成粉给他灌下去,他不是说这玩意能疗伤么,多喝点,疗伤。
出去的时候藕宝正缩在墙角,眼巴巴望着。
北溯朝他勾勾手指,他立刻跑过来,听她吩咐。
“舞宝歇下了吗?”
藕宝立刻回答:“舞宝今天很乖,早早休息了!她知道道君有事要处理,没有闹。”
北溯嗯了一声,给他说成镜的情况:“三道天罚,我喂了他藕粉,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他疗伤吧。”
藕宝说完这几句话就往外走,忍不住问了一句:“您要去哪?”
北溯没有回答,直接离开。
藕宝眼瞅着她没影了,担心成镜安危,又怕成镜醒来找不着北溯人,想跟上去,左看看右看看,只能挑最要紧的事处理。
它去莲池里摘了莲子,将莲子化为灵气注入成镜身体里,消耗了几十颗,成镜的伤才好了那么一点点,它只能再次去莲池里采莲子,次次都要弄上百颗。
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藕宝累得瘫倒在地,擦了擦额头的水珠,刚休息了会,打算再去摘莲子时,床上的人醒了。
藕宝立刻站起来,急忙问:“道君,您好些了吗?”
成镜一眼见到熟悉的环境,身体的痛还在,但灵力恢复了很多,知道是藕宝帮了自己,说了声谢谢。
藕宝挠挠头,忽然想到有件事没说,刚要告诉成镜,他已经问了:“她呢?”
藕宝老实说:“主母将您送回来后,就离开了重莲殿。”
成镜只停了会,立刻起身下床。
藕宝搞跟着他走出去,担忧道:“道君,您的伤还没好,不宜再动。”
成镜脚步一顿,藕宝以为他打算回去休息,结果他只是施法感知北溯的方位。
“鳞舞睡下了吗?”
藕宝依着之前回答北溯那样回答成镜。
“我很快就回来。”
男人迈出寝殿,步入夜色中。
藕宝只看到他差点趔趄了一下,便不见了人影。它在想,今天是发生了什么,怎么道君和主母都这么急匆匆的要走?
成镜通过在北溯体内下的追踪禁制,感知到她去了黑水,他关雾漓的地方。
发现她在黑水时,第一反应是她想起来了,旋即便否定了这个念头。她若是想起来,只会直接来找他,又怎么会去黑水。
答案只有一个,她不信他。
雾漓被他关在黑水,无人知晓,北溯去黑水,极有可能是因为她从别处知道,那里曾经封印过她。
他紧咬牙关,忍着身体的痛,加快速度赶向黑水。
北溯确实是这么想的,她想回封印过自己的地方看看,或许能找到些线索,全都指望成镜一个人,他若是反水,她奈何不了他。
谁知道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北溯没想到,再见到雾漓,已经时隔五百年,眼前的他,已经分不清原本的模样,与记忆中的他,完全找不到半分相似。
“你又来做什么?”
发出的声音太难听,北溯蹙眉看他,等他抬起头,发现进来的是个陌生女子时,刚要开口,雾漓已经先嘲讽了。
“怎么,成镜现在忙到要派个人族来拷问我?”
从他口中听到成镜二字,北溯有种错觉,总感觉下一个被这么囚禁的,就是自己。
雾漓竟然落到了成镜手中。
她不废话,直接开问:“他让我来问你,北溯死了这么多年,你可还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