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厘摇摇头,忽然停住脚步,说:“是你的。”游灿说:“少胡说八道,你又想坑我。”明厘踩着涨上来的浪花,悠悠地说:“那条围巾,和你送我那条红色的一模一样,logo一样,材料质地也一样。”游灿急了,“怎么可能?我就一条,绝对不是我的。”绕半天绕自己身上来了。“要不你再好好想想?”她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我再想八百年也是没有!”他说:“那围巾也是红的?”明厘吐出两个字:“黑的。”“那你刚才说一模一样?!”“除了颜色就是一模一样!”“又不是红的,别给我乱安罪名。”他刚说了两秒,又想起什么,“不对,黑的?我好像知道是谁的了。”明厘看过去。“围巾是去年我跟徐惊临一块买的,我那条是红的,他那条是黑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读出了八卦的味道。心照不宣。走累了,他们索性坐在沙滩上,肩膀挨着肩膀。明厘脱下帆布鞋,把脚埋进湿湿的细沙里,凉意从脚趾缝里渗上来。“你去问问闻棠不就好了吗?”游灿说。“哪有人会喜欢说这些?”“这怎么了?同学之间交流烦恼,很正常。”她摆出那副书呆子的架子,拿话堵他,“又不是交流学习,心理学的书上说了,和异性来往过密会影响心态,闻棠本来就担心成绩不稳,我不想在她面前提敏感话题。”橙色夕阳像一颗硕大咸蛋黄,渐渐沉入无边际的大海。游灿说:“那你怎么没被影响……”声若蚊呐,但她还是听见了。明厘羞怒交加,抓起一把细碎的沙,扬在他腿上。他笑了笑,不躲不闪,任由细沙落在裤子上。“你偷偷跑出来,家里人会不会担心?”明厘是趁着周末过来的,大清早的航班。平时她不会出来玩,这次就找了个借口,说芭娜娜回国,约她出去玩一天。反正就一天,谁也不会注意。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海城有很多亲戚和妈妈的朋友,都认识她。但明厘觉得她不会这么背。“我明天早上就回去,不会有人发现。”她说。傍晚的海风吹在脸上,她闭了闭眼,久违地呼吸到海城的空气,熟悉的感觉又一点点回到体内。“看那边。”他说。明厘顺着看过去,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游灿伸手,轻轻掰了下她脑袋,将她的视线转向左侧。“有游轮。”明厘的呼吸微微一滞。夕阳下,一艘巨大的游轮正缓缓驶过落日,挡住半块夕阳,晚霞为背景,仿佛是从太阳里驶出来的幻影。“好漂亮。”她不禁感慨。“日落前的半个小时。”他偏头,看着她清秀的侧脸,轻声说,“agicti。”游轮汽笛声,脚边细沙的触感,还有身旁人平稳的呼吸,都变得格外清晰。潮水漫上来,又退下去,带走一粒粒沙子,留下两个人的鞋子歪歪扭扭摆在一起。-集训营不允许夜不归宿,据说前几年有学生出去通宵上网,导致在比赛时候睡着了,痛失金牌。游灿把她送到酒店后,又打了个车回到集训宿舍。“回来了?”舍友转过椅子,笑着看向他。另一个舍友也说:“哟,这么早就回来了?”“嗯。”他把手里的凤梨酥放到舍友桌子上,“给你们带的,尝尝。”舍友啧了一声,“还挺自觉,刚才我们几个商量着,找你要封口费。”游灿不解:“什么封口费?”舍友嘿嘿一笑,“在绿色廊桥那儿,我们可都看见了啊。”“就是,我们几个出去吃火锅,刚好路过。”“看见什……”游灿缓了两秒,猛地反应过来。舍友见他那表情,明显就是全都想起来了,一个比一个笑得八卦。游灿低头笑了下:“别乱说啊,考完我请你们吃饭。”“那必须的,就等你说这句了!”舍友说。他刚坐下,又被人围过来。“你女朋友专程过来看你的啊?”游灿喝了口水,“不是,我们就是……同学。”“哎哟哟,同学跑这么老远来找你?凭啥?就凭你长得帅?”一个舍友插了句:“他确实帅。”“长得好看学习又好,叫我我也愿意。”“滚啊,谁问你了?”几个人七嘴八舌逮着游灿问,差点把他逼疯。“藏着掖着也不跟我们分享,这么宝贝啊?”“就是,讲讲你俩怎么在一块的呗?”“不说,现在还不到时候。”游灿闭口不谈,“你们要不赶紧去刷两套题,逮着我一个人八卦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