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之死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比干站在大殿中央,满头银发映着朝阳微光,面色沉稳而决然。他的目光扫过两侧的臣僚,他们大多低垂着头,避开他的视线。费仲与尤浑站在妲己身後,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而高座上的纣王则显得神情恍惚。
比干深吸一口气,跪拜行礼,声音浑厚有力:“陛下,臣有话要奏!”
纣王倦怠地摆了摆手,似乎对比干的举动感到厌烦。“说罢。”
“陛下,臣冒死进谏,望陛下慎思妲己之言,察清朝政得失。如今内忧外患并起,百姓饥苦,士民怨声载道,皆因朝中奸佞得势,陛下偏听偏信。若再不拨乱反正,恐亡国之祸将至!”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哗然,衆臣脸色骤变。费仲冷笑出声,妲己则站在纣王身侧,巧笑嫣然地说道:“大王,臣妾不懂国事,但比干大人这番话,未免也太过直白了吧?这不是在指责陛下昏庸吗?”
纣王的眼神一冷,注视着比干。“爱卿,你的意思是说,朕的决策错了?”
比干毫不退缩,朗声道:“陛下,臣不敢质疑天命,但臣要说的是,如今朝堂上群小得势,正是国运衰败的根源!妲己虽有姿色,却非治国之才。若陛下再迷恋美色,不听忠臣谏言,必将招致灭顶之灾!”
纣王眉头紧皱,握紧了龙椅扶手。妲己却温柔地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大王,难道您忘了,比干曾多次反对您?这等人不过是妒忌臣妾在大王心中的地位罢了。他今日之言,分明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纣王的神色逐渐变得复杂,他看向比干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与不满。比干看着这一切,心中一阵酸楚。他无数次试图唤醒纣王,却发现这位昔日雄才大略的君主已完全迷失在妲己的掌控之中。
比干谏言无果,却不愿就此放弃。他决意在朝堂之下继续劝谏,希望能唤醒纣王最後一丝理智。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妲己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翌日,比干刚出府门,便被一队禁军拦下。“奉陛下旨意,护送比干大人入宫议事。”
比干虽心有疑虑,却并未抗拒。他沉稳地登上马车,前往皇宫。然而,到了偏殿,他却发现迎接自己的并非纣王,而是妲己。
“比干大人。”妲己轻笑着站在殿中央,身着一袭红衣,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你忠心耿耿,为商朝付出了许多。可惜,大王对你的忠诚并不信任。”
比干冷冷地注视着她,语气坚毅:“妲己,我虽不知你是何来历,但我明白,你就是这乱世的根源。你将朝堂搅乱,将大王引向歧途,今日我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妲己微微一笑,语气中多了一丝阴冷:“比干,你真的以为,你一个凡人能与我抗衡?”
她擡起手,掌心突然浮现出一团诡异的光芒,仿佛承载着另一维度的力量。比干的身体猛然一震,他感到脑海中一阵剧烈的刺痛,视线开始模糊。他挣扎着站稳,却发现妲己已然步步逼近。
“你可知,你的忠诚是多麽愚蠢?”妲己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钻入比干的耳朵。“大王早已被我掌控,他的每一个决定丶每一句话,都是我赋予的力量。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尽管意识渐渐模糊,比干依然用尽最後的力气反抗。他冷笑道:“妲己,你或许能杀我,但你杀不了真理,杀不了大义。只要天下还有忠臣,就一定会有人揭穿你的僞装!”
妲己的脸色骤然冷酷。她冷哼一声,手中力量骤然爆发,一道无形的冲击波将比干击倒在地。他口中涌出鲜血,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既然你如此执着,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心究竟有多‘忠’。”妲己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残酷的讥讽。她的手掌在空气中划过,仿佛打开了一扇虚空的门。
下一刻,两个禁军手持匕首走上前,冰冷的刀刃刺入比干的胸膛。他瞪大双眼,似乎要将最後的愤怒凝聚成一声呐喊。然而,他最终还是无力倒下,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妲己走上前,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尸体,低声说道:“比干,你的忠诚终究敌不过我的力量。现在,你就安心地做这场棋局中的一个弃子吧。”
比干之死的消息迅速在朝野上下传开。忠臣们无不感到愤慨与恐惧,而那些依附妲己的奸臣则趁机进一步压制反对声音。朝歌城的百姓听闻此事,也感到心灰意冷。比干的死,似乎是一个信号,预示着商朝的希望彻底破灭。
然而,在西岐的姜子牙得知这一消息时,却露出了凝重而坚定的神色。他意识到,比干的牺牲将成为一个转折点,一场反抗妲己和纣王暴政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天下。
比干的死似乎是悲剧的终结,但实际上却是希望的起点。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他用鲜血写下了几个模糊的字迹:“天命不灭”。这些字迹虽然未被妲己注意到,却在未来某一刻,成为了姜子牙反击的关键线索。
妲己站在偏殿门口,俯瞰整个朝歌,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然而,她并未察觉到,命运的漩涡已悄然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流涌动。
比干之死後,朝堂上弥漫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与阴郁。那日偏殿内发生的一切虽然没有明文昭告天下,但大臣们心中早已明白,妲己的力量远非凡人所能抵抗。作为最後一位敢于直谏的重臣,比干的倒下无疑是商朝忠臣势力的分水岭,也昭示着纣王的完全堕落。
次日早朝,天空阴云密布,雷声隐隐,似乎天地也为比干之死而悲恸。纣王高坐于龙椅之上,眼神空洞而麻木,完全没有昔日的威严。妲己则一袭红衣,斜倚在纣王身旁,面带笑意,仿佛比干之死只是她随手摆弄的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