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雪道:“自问待客礼仪周到,何来怠慢一词?明夫人,在外慎言。”
曦月被堵住了嘴,当即便要还嘴,却收到明笙之的眼神,她想起今儿来的目的,只是强忍着憋闷气。
明笙之说:“清雪,你和孩子们过得怎样?”
梅清雪容色平淡:“嘘寒问暖的话不必再说,有话直言。”
明笙之:“我只是想关心你们。”
似乎离了他,梅清雪委实过得更好,思及此,明笙之突然心中不甘。
“没有你,我们几个都过得很好,明大人你就别操心了。”
梅清雪顿了顿,道:“我有事在身。”
明笙之沉了沉气,望着梅清雪,语调低沉真诚:“清雪,我今日来是要邀你回去,你勿要相信外头传的风言风语,自始至终我正妻的位置永远属于你,曦月也表示她可以当平妻,敬你为正房夫人。”
听着诚恳,更像是理所当然。
“夫人,我愿意当小的,只求夫人回来。”曦月立刻附和说,“夫人,我眼下即将临盆,但为表示诚意,哪怕身子不便我也要亲自过来央求夫人回去。”
明笙之和曦月唱着双簧戏,让人想笑。
平妻?地位虽与正妻有区别,可平妻的存在却让正妻毫无颜面。
梅清雪睨曦月一眼,上回她可不是这种态度,曦月葫芦里在卖什麽药?
瞅她的样子,总之不是什麽良药。
梅清雪觉着滑稽,上次她就严词拒绝过明笙之,可他为何如此自大,依然认为她会回来呢?
她没说话。
明笙之又道:“清雪,你我分开已有数月,这些日子我想你也该想清楚了,回来吧。”
他自以为低声下气道。
男人丑恶的丶自大狂妄的嘴脸一览无馀。
梅清雪吱声,一字一顿,语气坚定无比,分量如磐石一般沉重:
“明笙之,我再说最後一遍,我不会和你重归旧好,和离就是和离,我与你早就一刀两断,我不会後悔。”
明笙之皱眉:“你为何不肯回来?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了?”
“为何?”梅清雪面无波动,“你自己不清楚吗?明大人,我梅清雪不是傻子,我为何要和一个无耻自大的混账在一起?为何要和一位不配为父亲的男人在一起?”
“梅清雪!”明笙之皱眉,仍旧好声好气说,“我承认我有错,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如今已是尚书,可为挽回你,我依然放下身段来找你,我做得还不够好吗?你到底要我怎样?”
许是有些激动,明笙之红了眼。
“清雪,这些日子我也想清楚了,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你,是以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我会为我以前犯下的错误补偿你,你也不想让孩子们没有父亲吧。”
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令人动容。
曦月:“笙郎真心念着你,夫人。”
此言入耳,梅清雪态度事不关己:“那与我有何干系?”
“明笙之,你勿要在这假惺惺,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已消弭,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好日子,我不会再来叨扰你,将心比心,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她蹙起好看的眉头,摁了摁眉心,冷漠道:“很烦。”
说罢,她说:“来人,送客。”
梅清雪无情厌烦的样子狠狠打了明笙之的脸,他感到匪夷所思。
一股气涌上心头,思及曦月的话,明笙之质问道:“为何你不肯回来?难道你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梅清雪:“跪?你跪一天我也不会愿意,是你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自作多情。”
明笙之睁大眼:“梅清雪,你当真对我再也没有一点儿情意了?”
“没有。”梅清雪不假思索。
“我不信!”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了梅敏响亮的声线:“母亲!您没事吧?”
她跑过来,挡在梅清雪面前,“父亲没对你做什麽吧?”
梅清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