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解自熙的是一记拳头。
姐姐?什麽姐姐?梅舒浑身颤抖。
解自熙躲开,梅舒继续追击,胸腔剧烈起伏,咬牙道:“无耻之徒,衣冠禽兽。”梅舒竭尽所能骂眼前这个混账东西。
解自熙耐心解释:“舒兄,你当真误会了,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梅舒怒火攻心,好友和母亲的亲密关系带给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两人一个持续进攻,一个一味防守闪躲,来回拉扯间制造的动静引起府里下人的注意。
梅清雪赶来,急忙呵斥道:“舒哥儿,你在作甚?”
梅舒听到声音,霎时止住动作,局促呢喃一句:“母亲。”
而解自熙也被梅清雪吸引了注意力,他转眸的空档,梅舒立刻给了解自熙一拳头。
这回硬邦邦的拳头结结实实砸中解自熙的脸,顷刻间,解自熙的侧颜就红了一片,唇边溢出血丝,可见梅舒是用了狠劲。
见此情景,梅清雪和过来的梅敏俱是大惊。
“自熙。”梅清雪唤道。
解自熙冲梅清雪牵唇,撕裂的痛感令他轻轻嘶了一声:“我没事。”
梅清雪蹙眉,关心则乱,她不自觉用责怪的语气对梅舒道:舒哥儿,你和自熙出去还好好的,为何突然对他动手?”
梅舒动了动唇,眼神有些受伤,母亲竟然为解自熙责备他。
“是不是很疼?”梅清雪取出帕子,起初是欲给解自熙擦拭血迹,临头念及此时情形,把帕子递给解自熙。
解自熙擦了擦帕子,分明眉弓下压,一副忍痛的模样,却说:“不打紧,我皮糙肉厚,不疼。”
“夫人,莫要怪他,他只是关心夫人,从而对我産生了一些误解。”
梅清雪:“什麽误解?”
解自熙不愿说。
与此同时,梅敏注视梅舒,疑惑梅舒为何动手,梅舒没有回答,只是给妹妹一个眼神,兄妹二人不说心有灵犀,但相互之间大抵可以猜出对方的眼神意思。
梅敏会意眨眨眼,兄长要她带母亲走?为何?
见妹妹迟迟没有动作,梅舒有些急,此时此刻,他十分不愿见梅清雪和解自熙在一块儿,若是妹妹知晓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不知会发生什麽。
于是他道:“母亲,我和他有些恩怨要解决,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还望母亲勿要插手。”
梅清雪语气严厉:“我可以不插手,但是舒哥儿你可记得我的教诲?遇事要冷静处之,可你却对人动粗,实不应该。”
梅舒沉默。
解自熙悄悄摇了摇梅清雪的袖子,他欢喜梅清雪紧张他关心他的样子,为了他甚至责备梅舒,私心被满足,心口饱胀。
但他也不想因为他的缘故使得梅清雪和梅舒之间産生隔阂。
解自熙卑劣,阴暗,希望梅清雪眼中只他一个人,然终归是冷静占据上风,他知道梅清雪在乎亲人,也由衷希望梅清雪有一个美好的家庭。
他一个人对梅清雪的爱足够,但梅清雪亦值得更多人关爱呵护。
梅清雪低吁一口气,语气缓和道:“究竟是何事?自熙说你对他有误会?什麽误会使得你不惜动手?”
梅舒握拳,沉吟许久一声不吭。
“舒哥儿。”
“夫人,我来说吧。”解自熙插画,他摸摸唇角的伤,缓慢道,“舒兄知道了我和夫人的干系,我说我们是两情相悦,他却始终不肯信我,以为我不怀好意,会伤害夫人。”
此言一出,瞬间将原本平静下掩藏的风浪擡到明面上来。
梅舒手指颤抖,下意识瞄梅敏,不出所料,她的脸上写满震惊以及疑惑,他心想,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