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俩是真认识。他说从你这儿买了一件旧官服,他要是诬陷你我们立马把他抓起来。”
王二看了汪勤一眼,汪勤眼中闪着狠狠的目光,似乎是在警告他:“别把一切推在我一个人身上,你可是收了我的银子的。”
王二并没有推卸一切,他也知道自己也跑不了了,锦衣卫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王二说:“我确实卖过旧的锦衣卫官服给他,收了他的银子。”
卫所千户在一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汪勤面带冷笑。
韩锦问:“这旧的锦衣卫官服是从哪儿得来的?”
王二老老实实交代:“京郊一带有逆党流窜,将马匹放养在京郊周围,僞装成走失的马匹,有锦衣卫或卫所官兵看见後就想把马牵走,结果中了埋伏,被逆党杀害。後来路过的人把官服被扒下来往南方一代暗中售卖,多数是有钱人买走後私藏起来。我也是凑巧碰到一个人要往南方去,发现这件官服就威胁他要报官,後来他把官服给了我就跑了,我也是因为缺钱才拿出来卖给汪勤的。”
小旗问:“锦衣卫的腰牌呢?”
王二嘟囔着:“不知道,没见过。”
韩锦面无表情,问他:“既然你承认了就别後悔,锦衣卫是干什麽的你是知道的。”
王二低着头不回答。
韩锦带人押着汪勤和王二,还有那几个私卖倭刀的人一起送进北镇抚司。
正碰见魏荣,魏荣看到一个小旗垂头丧脸地被押着,疑惑的问:“怎麽回事?”
韩锦说:“魏百户,我们抓了一个冒充锦衣卫的,还有一个卖锦衣卫官服的。这几个私卖倭刀”
“呵,还有这事?好大的胆子。”
韩锦一边用手指着他们一边说:“通州卫所库吏王二家中不富裕,为凑钱娶媳妇铤而走险,将一件小旗的旧官服偷卖出去。这有卖的,就有买的。来买的名叫汪勤,就是他,一个秀才。还有这几个在漕运码头被我们截获了两把倭刀。”
魏荣说:“覃指挥今日不在,还是上报给李指挥吧。”
韩锦押着人,魏荣走进来赶紧上报给李颂之,李颂之正在喝水,魏荣说:“李指挥,韩总旗抓了几个人回来了。一个是冒充锦衣卫的人,一个私卖锦衣卫官服,还有几个要来京城卖倭刀的。”
李颂之瞪大了眼睛斥责:“敢冒充锦衣卫?还敢卖官服?竟然还有私卖倭刀的?一个个胆子不小。”
魏荣说:“冒称锦衣卫到处勒索的事早就有了,成化年间有人冒称锦衣卫勒索一名书商,说他“私印禁书”,勒索一千两白银,逼得那人自杀,嫌犯跑了没被抓到。这些年也有过好几次这种事,这些嫌犯都是拿到银子就跑,当地官府也抓不到,所以就让这些人有了错觉,以为冒称锦衣卫没人敢抓他们。今天就抓了一个。”
李颂之走出来,上下打量了这几个胆大包天的人,只见其中一人身穿一件旧的小旗官服,低着头,满脸涨的发紫;另一个矮小精瘦,满头大汗。另外几个外地人打扮,站在一处也不敢擡头。”
韩锦递上一块儿腰牌,李颂之拿过那枚腰牌,打眼一看竟是木头做的,而锦衣卫的真腰牌都是金属做的,关键是这上面写内容也乱七八糟的。
韩锦说:“李指挥,这是木头做的,真腰牌不知去向。”
李颂之冷笑一声,走到汪勤跟前问:“穿着锦衣卫的官服,拿着木制腰牌,你叫什麽名字。”
“汪勤。”
“你之前是干什麽的?”
‘我本来是秀才,屡考不中,才走上这条路的。”
“秀才。”李颂之觉得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光刺耳,还很丢人。
李颂之上前就是一耳光,“你一个秀才竟然干这种事!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汪勤低着头,李颂之又一耳光:“说话。”
汪勤说:“我也是心灰意冷,家里也没多少钱。眼看着自己与官途无望,家中资産越来越少,又听说发生了好几次冒充锦衣卫要钱的事,就想着自己几次落第不如想一个赚钱的门路。”
“你勒索了这麽些银子,是不是收不住手了?忘了自己也是读书人了?但凡榜上有名的,哪一个不是在考场上千军万马杀出来的,谁家读书容易?”
汪勤此时低着头不敢说话。
李颂之骂道:“你还敢冒充锦衣卫,读书人干这种事,你死到临头了。”
李颂之走到王二跟前:“你叫什麽名字?”
眼前这个矮瘦的男子战战兢兢地说:“我叫王二。”
“是你卖官服的吧,你长了几颗脑袋?”
王二不敢吭声。
“这官服是怎麽卖出去的,老老实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