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打,又遭到警告,这些抓蟋蟀的纷纷求饶,表示已经长了记性,再也不敢违抗官府了。
有富商王疾抢占民田,被告到王知县那里,知县判决富商必须归还民田,富商不从,知县派衙役将富商抓起来关进大牢。
王疾之子在大牢探望时,焦急地说:“爹,要不咱就把这些地还了吧。”
王疾并不急,说:“这些地我早就看中了,哪能还回去。”
“你要不换回去,就得一直在大牢呆着。”
王疾淡定地说:“按我说的,你去找尤知府。”
王疾之子火速跑到尤立州家中求情。
尤立州斥责道:“你们抢占民田还有理了?让你们归还就赶紧归还,再不老实就要挨板子,那个王知县我是知道的,手段一向狠辣,到时候各种刑具给你爹用上,还要不要命了。”
王疾之子“咕咚”跪下,哀求说:“知府老爷,您就发发慈悲吧,我爹经不起打呀。”
说着让下人把东西递给他,在尤立州面前他打开包袱,露出一只精美的玉制蟋蟀盆。
王疾之子在尤知府面前双手捧上蟋蟀盆,尤立州两眼一亮,接过蟋蟀盆仔细观摩起来。
尤立州摸索着玉制蟋蟀盆说:“这盆不错啊。”
王疾之子说:“这是用上好的玉做的,温润沁凉,您用来斗蟋蟀再合适不过了。”
尤立州爱不释手,嘴角一笑:“这麽好的东西怎麽舍得给我?”
王疾之子接着说道:“老爷,我爹听说您和宣宗皇帝有一样的爱好,就特地找人做了这个,宣宗皇帝当年都没用过玉盆呢。我爹本来打算在您过寿的时候送过来的,这还没来得及呢,就被王知县抓了。”
尤立州手里捧着玉盆没说话,一边仔细观赏一边说:“这东西确实好,可是最近总也找不到好蟋蟀了。”
王疾之子并不关心尤知府的蟋蟀,只关心他爹,他恳求说:“老爷,我爹的命就用您一句话就行。”
“你爹把民田还回去不就行了。”
王疾之子急忙辩解:“我也是这麽说的,这我爹他不想啊。”
“不想还回去,还不想坐牢,你们到底想干什麽?”
王疾之子怯怯的问:“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民田不用还回去,但是人一定要放出来。”
“这样吧,你爹愿意出点银子给人家买下这些民田就行了。”
“可他们不愿意卖,我家之前给过价,他们不愿意。”
尤立州问:“给了多少?”
“五两。”
尤立州一瞪眼:“才五两,这也太少了,你们还真是在抢。一块烂地给五两也就罢了,民田哪能给这麽少!”
“他们的地不好,要不了好价。”
“别跟我装糊涂,不是好地你们也不能要,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再想想办法。”
“行行,我这就回去,还请知府老爷跟知县老爷通融通融。”
尤立州漫不经心地说:“到时候按我说的办就行。”
说着把自己的办法讲给王疾之子,王疾之子一边听一边点头。
王疾之子回去後,去了衙门大牢跟他爹说:“知府老爷说咱们出点银子买了这些民田,他再想办法,这事大概就能成。”
王疾不同意,儿子伸过嘴去,凑到王疾耳边把尤立州地办法讲悄悄讲给他听,然後说:“到时候就按老爷的意思办就行。”
王疾一盘算,赔点银子也不算什麽,只要这些肥沃的良田能彻底归自己所有就行,于是点头答应。
这一日尤立州亲自来到衙门,王知县前来迎接。
喝茶之际,王知县问:“不知尤知府有何事?”
尤立州不紧不慢地说:“最近听说有人占用民田不肯归还?”
“是有这麽一回事,当地一个富商叫王疾,占了民田不肯归还,下官已经将他关进大牢。”
尤立州:“我看不必关起来,他既然强占民田,就让他出点银子买下这些民田。双方和解就成了。”
王知县有些犯难:“买下民田?这些民田都是百姓祖祖辈辈传下来养家糊口的,人家要是不肯卖也没办法,更何况他就是想低价买地,相当于白得人家的东西。”
尤立州立刻翻脸:“不肯?你是这一方父母官你会没有办法?他现在被关起来了,肯定已经想明白了,命比钱重要,他肯定愿意出银子,到时候他拿钱买了这些民田,当地老百姓拿了钱也就不计较了,再说了,当地沿河有些淤田再分给他们一点就行了。”
王知县皱着眉:“可老百姓就是想要回自己的田地怎麽办?再说了,按朝廷律法,这些淤田是要分给家贫困苦的人家的。”
“王知县,我是在给你出主意调解当地这些富商和百姓的矛盾,没有让你触犯律法。”
王知县此时只能压低姿态说:“那下官也就只能这麽办了。”
“你去把那个富商王疾押过来,再把那些百姓叫过来。”
王知县无奈,只能让衙役把当地被抢走田産的百姓王甲叫过来,又把富商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