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梁姣絮目光直率,一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徐知爻玩味的笑着,手一捞,就从梁姣絮身上扯下了梅花令,放在手心里把玩着。另一只手,摩挲着梁姣絮的衣料,徐知爻淡淡道:“每次见我你都巴不得离我三丈远,这次是习惯了嘛?还是令有深意。”“脾气倒是挺冲,今个儿我若真跟你洗了鸳鸯浴,梁谌安那小子怕是会挖了我徐家的祖坟吧。”梁姣絮庆幸自己还没着他的道,这才伸手拍开徐知爻的手,冷漠道:“徐大人败火要紧,你快些洗吧。”徐知爻没反应,只是细微的摸索着梅花令。上面有些划痕,最深的便是有三四毫厘。徐知爻的腰带没系好,身上的衣物松松垮垮的挂着,坦露出锁骨,此时,水珠成串,从他的躯体往下滴去。徐知爻笑了,模棱两可说:“这梅花令也不全然是个废铁,对吗?梁姣絮。”这话徐知爻讲的一语双关,似乎带着探究的意味。他笑得极为恣意,这才单手勒住自己腰带,看着梁姣絮:“我就知道咱们会再见的。”梁姣絮勇于直视徐知爻的目光,却总觉得自己会被吸进去。徐而知爻好像是特意把梅花令给自己似的。梁姣絮记得,沈微生说过,他之前力挺徐知爻为钦天监。占卜吉凶,看天朝运势。所以,他给自己梅花令是为了她的性命?那这次,梁姣絮的来意,他八成也是知晓的吧。这般看来,这是一场危险的博弈。梁姣絮似乎有点担心和他的谈判。过了片刻,徐知爻这才道:“不交代一下,你今日来的目的吗?”“徐大人神通广大。”梁姣絮道:“又何必跟我明知故问呢?”徐知爻笑笑不说话。死太监徐知爻笑意散去,嘴角划过一丝冰冷的弧度。似乎是在等梁姣絮的下文,顺便询问梁姣絮:“你是不打算走了是吗?”梁姣絮困在他这云淡风轻的怀抱中,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冷静。看来,徐知爻根本没想掺和这事,和谈是不太可能了。梁姣絮一早就料到事情的发展进程,所以就以不变应万变吧。梁姣絮捋了捋自己被水浸透的衣裙,单手拧了拧,看向徐知爻,轻缓地贴了过去:“瞧您说的,你还在,我是万分不能离开的,况且我是给…”徐知爻伸手勾住梁姣絮的下颌,看着她那张巧笑盼兮的脸。虽然压根不知道其中的真假,但他愿意和她玩上一玩。徐知爻长臂一钩,将梁姣絮拽进怀里,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与他对视,眼底有这一丝玩味的火焰:“给我败火的?”徐知爻恬不知耻的把梁姣絮未说完的话补充,并加深了其中的意思。梁姣絮这才明白,徐知爻是真不要脸。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梁姣絮还以为自己会有机会和他谈判,却没想到他早就注意到了沈府。梁姣絮心里不禁苦笑,有的时候铤而走险,真的会死路一条。话题不知为何又回到了刚开始。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个见面时的一种特定问候。梁姣絮整个人被徐知爻往下私汤底下拉去。飞溅的水花呛的她直咳嗽。徐知爻手上的力道加重,眼底的危险剧增,却不发一言。他们腿贴着腿,梁姣絮的头抵在他的颈侧,因为肺部呛水,接连不断的咳嗽,半句话说不出来。梁姣絮的脸因剧烈的咳嗽变得通红,水液的浸透下,笼罩着浓愁。猛地吸了一口气,她就下意识的推开徐知爻。人就是这样,无一例外。在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先想到的是自己能不能安然无恙,然后再去想其他。徐知爻往后推了一步,倒是显得格外从容不迫。梁姣絮觉得这里的水很深几乎能淹没自己的胸口,产生憋闷感。在某个瞬间,梁姣絮是真的恨不得贴在徐知爻的身上。但好在她的理智还在。没有屈服在这个败类的淫威之下。徐知爻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可还是这般明目张胆接近自己,可见他是没把沈微生放在眼底的。但是,他为何敢如此张狂?徐知爻顿了一下,这才把梁姣絮逼近到角落里。这三年,他自认为他徐知爻算是和沈微生相安无事。他没想过,做什么去改变眼前的现状。但不代表他不恨。不过沈微生现在把他的女人往自己手里送,算什么?他可真是物尽其用,不怕失去一个爱他的人。比从前还要不近人情。徐知爻盯着梁姣絮打湿的眼睫,楚楚可怜,手指不自觉的想要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