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远后…沈寒生仰了仰头,闭上了眼睛。手指缓慢的抬起来,捏了捏跳的愈发剧烈的太阳穴。“跟上去看看,我要知道梁姣絮到底要做什么?”一直没有现身的桑墨从一个暗门里出来。他小跑癫癫的过来,对着沈寒生一顿打量。“主子,你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桑墨嫌弃道。沈寒生这才支起身子,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如今,事事平稳,按照他预设的方向走。他算到今夜来此的人不光只有自己,还有沈微生。可真实的结果是,梁姣絮来了。有问题,绝对没那么简单。沈寒生扫了一眼桑墨,眼底有杀意:“既然是玩火,就不能怕被火烧。”桑墨撅了撅嘴:“旁人都巴不得在心仪之人面前打扮的板板正正,只有主子你,真是一言难尽。”沈寒生只是抬手拢了拢月白外套,冷笑道:“不要再说风凉话了,会丢命的,我还没活够呢。”桑墨很意外,眸色不仅柔和了许多:“主子,这地牢是咱自己家的,非得我也跑一趟吗?”沈寒生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他的脸色慢慢地冷峻下来:“我的东西还在朱氏心口上,得快些取回来才好。”桑墨当发生什么事情了呢,一下子笑出来声了。他太了解沈寒生了,他的心才毒着呢。那义肢指不定以后被他用来做什么大事。但绝不是继续用它走路。“至于梁姣絮,她若是帮我,你则助她一臂之力,但凡她有什么别的心思,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沈寒生淡淡道。桑墨笑了笑:“明白。”提着剑,桑墨去了牢房,只是站在外面远远地望着,他脸色就已经变了。这个女人在做什么?如此衣衫不整,天哪,他家主子不会是被这小妖精迷了心智吧。此刻的沈微生伏在杂草堆里,衣裙因为那姣好的身材微微叉开,露出那双白皙修长的大腿。撑着地,沈微生眸色阴鸷,只是望着已经死透了的朱氏。此刻,她眼神空洞,没有一丝温度。内脏之处,更是散发着黑黢黢的血。沈微生猛地将她心头的义肢拔了出来,耳边更是传来阵阵剁肉的声音。沈微生手法快准狠,一点血迹都没喷出来。偏过头,沈微生没看到桑墨。而牢门的木柱后面,桑墨伏着胸口止不住的气喘,迟迟无法忘怀的便是那双骇人的双眸。沈微生素知沈寒生狠毒,只要他盯上梁姣絮,便在无可能放过。心头冰冷划过,沈微生这才拿起一根蜡烛点燃了整个屋子。在这样滔天的火势之下,沈微生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桑墨在暗地里看到这一切后,便立即溜出去跟沈寒生一五一十的汇报了。知道真相的沈寒生的眼底有火焰闪烁,唇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半个时辰后…沈微生来到了沈寒生的面前,将他想要的东西带了回来。沈寒生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语气柔弱:“我很听话的,一直都在这儿等你。”沈微生懒得拆穿他,只是俯下身子,撩开他的裤腿,帮他按上腿,嘴上说着:“杀人放火,毁尸灭迹。该跑的一个也逃不掉。咱们来日方长。”沈寒生把头埋在颈窝里,泪眼朦胧,哽咽道:“我只是气,为什么,都已经报仇了,可是我的心,还是那么难受。”沈微生心头冰冷,根本无法直视沈寒生的这份虚假。方才的所思所想,句句真心。他和沈寒生是双生子,其实不管他想要什么,他都不会抢夺。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走吧。”沈微生道。今日的沈府地牢,可谓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焰将一切都吞噬殆尽,而朱氏的身体也变成了一堆骨灰。而牢中所发生的事情,再也不会有打地铺的首辅“地牢走水了。”同一时间牢房外已经涌入大量的沈府小厮。他们都是来灭火的,但已经无济于事。陵湘院的一众人赶到的时候,皆是为朱氏哭丧。有小厮在牢房中找到朱氏唯一仅存的饰品,只是交给了沈之巍。沈倾姝听到母亲被烧死的那瞬间,脚下虚浮的往前顿去。幸好有人及时扶住了她。沈倾姝回头看着大病未愈的沈之巍,哭的泣不成声:“母亲虽然平常喜欢在沈家作威作福,更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她罪不至死啊,女儿心甘情愿她永远在牢里赎罪,永远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