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爻心里竟有些亢奋:“既然你能制服这两人,为何还要我上去。”沈微生呵了一声:“我又不确定里面只有沈凍一人。”徐知爻立刻关上房门:“你当我是蠢蛋嘛,你不过是想让我变成目肇者。若我坐视不管,任由你下手,那我就是帮凶了。”沈微生笑了一声,回答:“知道就好,从现在开始你就闭嘴吧。”这般摸索着前进,沈微生上前,把叔公的床幔打开,掀开被子,拿出叔公的手臂。可叔公半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沈微生没有半点惊讶,只是眸光淡淡的落在叔公的身上。有一种杀意,在他的周身开始扩散。徐知爻有感觉,他精通毒理,自是看得出,叔公似乎已经慢性中毒了。怪不得,刚才梁姣絮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他都没有听见。不过是痰湿困脾,清阳不升所致的困倦嗜睡,头脑昏沉,四肢无力。而这毒,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只怕是早有预谋,似乎是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开始。这一切?不会是…沈微生的声音传来:“比起一刀封喉,我以为你更喜欢我这样的做法。”徐知爻不是傻子,此刻也看明白了梁姣絮的言外之意。到底,还是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玩了。两人就这样相视一笑,沈微生也坦白了:“徐大人,到了现在这一步,你可谓是不进不退,彻底被我拉下水了,如此,你可想对我说些什么?”徐知爻道:“还能怎样,左右不过是舍命陪美人。”沈微生不发一言,掀开衣袖,用头上的发簪,划破手腕皮肤。灿烂的白光之下,紧接着出现了一支针管。里面有这橙白色的液体。沈微生把注射器向前一推,有这丝丝滴滴的药液流出。将针管递给徐知爻,沈微生冷淡道:“一针下去,你得偿所愿了。”沈微生半路遇上的冤家徐知爻将药液推进叔公的皮肤,紧接着抽出。毁去痕迹。沈微生给叔公盖好被子,放下纱幔,笑着说道:“叔叔,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我还会再来的。”话罢,外廊传来一阵声响。只见徐知爻袖袍一挥,掌心印在沈微生的腰身上,猛地将他横抱起来。视线定在敞开的后窗,快着步子一跃而下。徐知爻瞪了他一眼:“知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围住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一边说,一边四处看,周围仍旧是黑漆漆的,只有草木虫蛙的窸窣声音。而此刻,晕倒的侍卫清醒过来,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将视线落在开了的窗子上,便赫然明白了一切。警觉的吹起了暗哨,这两个守卫便跑了出去,嘴里喊着:“有人闯了进来,快追!”徐知爻抱着沈微生一路躲闪,出了泽西院。事情败露了,得赶紧速战速决。守卫的惊叫引来了泽西院的一众家丁,脚步声急速响起,而两人背影早就已经隐藏在黑夜中。顺利脱险后,沈微生立马变脸,从徐知爻怀里挣脱。刚要往前走,就被徐知爻拉着手腕甩在了假山之上。“砰”地一声,沈微生笔直的后背弯了下去,痛的眼里闪着泪光。这是刚逃出狼窝,又入了虎穴。前后截堵,沈微生却依旧表情淡淡:“滚。”徐知爻意味深长的说着:“我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支配,还是干杀人放火的事。完事之后,你还想让我闷不吭声的走人,梁姣絮,你当我傻啊。”沈微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走不走?要不然待会可没机会了。”徐知爻心里的烦躁消退,伸手,两根手指挑起梁姣絮的下颌,看着她眼里冒着的寒芒,像极了马上要吐舌芯子的毒蛇。沈微生背后发力,一脚还没伸出去。就被徐知爻逮住,他长臂一钩,沈微生被他锁在怀里,反而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两人就这样彼此贴着,徐知爻冷道:“我如此劳心劳力,你得做点什么让我高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