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安受宠若惊得不知道怎麽办才好了,接了球杆,来到他指定的位置。
段寺理一只手覆在了她握着球杆的手背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她的後腰,将她整个击球的姿势强行调整丶固定。
苏晚安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和他如此亲密接触过。
她哪里还有心思打球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身侧的男人身上。
浑身绷紧,心跳如鹿。
“别看我,看你的球。”段寺理沉声说,“用高杆,右塞,全力击打红球下半部分。”
许洇握杆的手紧了紧,其他人或许看不懂,但她看懂了。
苏晚安会赢。
果不其然,苏晚安一球击出。
“砰!”
红球受力,清脆地撞击在桌边,滚入了底袋!
“进了!!!”
苏晚安欢呼地跳了起来,欣喜若狂地转身,扑进身後男人的怀里,“寺理哥!我丶我打进了!你太厉害了!”
段寺理没躲,任由她抱着。
然而,他的目光越过了狂喜的苏晚安,牢牢锁在台球桌对面的许洇身上,带着讥诮——
“看来,你哥的水平,不过如此。”
许洇放下了球杆,看着空旷的台面,竭力维持着表情的平静。
接二连三的失败,的确让她心灰意冷。
就像当年远在异乡,每每入夜,眺望天边月。
这一步一步,哪怕踏着荆棘和泥泞,踩着自己的鲜血,也要回来。
一定要回来…
爱的人,已经不在了。
恨的人,她要他们全部陪葬!
许洇没有多说什麽,愿赌服输,走到茶几边,拿起红酒瓶,直接对着瓶口往嘴里灌。
高明朗还想拦,却被她倔强地一把推开。
从未在她眼底见过那样的决绝之色。
高明朗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真正地靠近过她,从未看懂过她眼底的那一抹悲凉的底色,从何而来。
但他能感觉到。
很快,许洇便喝完了一瓶。
苏晚安给池欢意甩了个眼神,池欢意会意,笑嘻嘻地又亲自开了一瓶红酒,塞到许洇手里:“来啊,继续,剩下几瓶全都喝完哦。”
许洇没有多的话,接过了瓶子继续喝。
连一向冷面冷心的唐慎都快看不下去了,哪有这麽喝的,这不是把人往死里灌吗?
唐慎望向了段寺理。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边,黑眸紧扣着对面的少女。
从来…没见他这样过。
想到昨晚那张照片,唐慎似乎意识到了什麽。
tmd,他不会真的介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