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懿之茫然地看着面前陌生的棋盘,懵圈了。
段寺理笑得促狭,轻轻拍了拍她的後脑勺:“不会就让开。”
苏懿之只能让开了位置,看段寺理和苏文裕你来我往地下棋,一边围观,一边摸出手机搜索军棋教程,现看现学。
她才不会让段寺理这麽轻易得逞呢。
这棋局很简单,看了两把,加上理解了教程的规则,她也就看会了,立刻把段寺理赶走,自己陪爷爷下棋。
“这麽快就学会了,行,跟你来两把。”苏文裕好久没这麽开心了。
但是因为是初学者,她技术的确没有段寺理那麽好,爷爷跟她下了两把,就呵欠连天了。
护工走过来,说老先生要休息了,于是将老人家送回病房。
走的时候,苏文裕还不住地对段寺理说:“小寺啊,有时间再来陪我下棋。”
“爷爷,我也可以陪您下棋!”苏懿之连忙道。
“好好。”苏文裕尬笑两声,然後悄悄对段寺理说,“小寺你也来啊,她水平实在不怎麽样。”
走出疗养院大门,苏懿之气得脚下的草皮都要被她铲飞了。
走到车边,苏懿之停下脚步:“我要把我爷爷接回苏宅,今天就办手续,我是他亲生孙女,你拦不了我。”
段寺理看她又风风火火地走回疗养院,准备去大楼那边办理手续,他也没打算阻拦,从容不迫地跟在她身後。
“也好,你把老人家接回家里,我也少点麻烦,你家比这儿近多了。”
苏懿之刹住车,看向段寺理。
老狐狸。
以前怎麽没看出来,他这麽阴险狡诈!
但是不管怎麽样,苏懿之都得把爷爷接回家,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住在疗养院里。
出院手续非常顺畅,两天之後,苏懿之把家里的房间布置好,护工保姆也全部安排到位之後,就把老人家接出院。
但是这一次,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老人家固执地坐在轮椅上,手里撑着一根拐杖,说什麽,也不肯出病房大门——
“别说了,我不会走,你们又想害我。”
“我脑子清楚得很,苏竣成那个没天理人伦的狗崽子,说我有病,你们就真拿我当精神病了?”
“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我这个老头子!我大儿子没了,小儿子是个畜生,养出这种畜生来,我活着也没什麽意思!你们弄死我吧!”
……
医护人员为难地对苏懿之说:“苏小姐,老人家说什麽也不肯离开,虽然说家里面配好医护人员,的确比在疗养院更适合老人康养,可是苏先生他不信任咱们,看有没有苏先生更加亲近的家人,过来劝一劝。”
“没人了,我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苏懿之心情也是很糟糕,按捺着性子,哄着老人家,“爷爷,我是之之啊,您跟我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我不认识你,我不跟你走,你是苏竣成派来的,你想害我!”
“我是苏懿之,我是您的孙女啊。”
“苏懿之?我不认识,你叫段寺理过来,我只信他。”
医生对苏懿之说,老人家过去受过很严重的精神创伤,阿兹海默症会比一般的老人更加严重,甚至伴随着一些身体上的自我伤害,绝对不能够刺激他的情绪。
实在没办法了,苏懿之走到走廊里给段寺理打了个电话。
四十分钟後,段寺理出现在了走廊里,今天苏懿之是请了假过来的,而段寺理还穿着葡菁私高的西装制服。
这套制服…真是被他穿出了顶级禁欲系大帅比的质感,一路都有护士在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