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人朝燕山雪走过去,动作粗暴地将人拖到为首之人的面前。
“你们到底想干什麽?放开我!你们这样是绑架,是犯法的!”燕山雪大喊道,她坐在地上,擡头看向对方,“你们到底想要什麽?”
“很简单,最近燕小姐不是摊上了一个案子吗?只要你肯改改口供,告诉警方,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你和贺少是恋人,只是玩得花了点,才不小心伤了人,没有非法囚禁,只是情感纠纷,我保证,燕小姐会安然无恙”
燕山雪露出恍然的神情:“所以,你们是贺家的人?过来威胁我的?”
“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燕小姐愿不愿意和我们达成合作。”
燕山雪嗤笑一声,这人还挺谨慎,但她不套出话来,也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她故意做出贪财动心的模样道:“我连合作对象是谁都不知道,凭什麽相信你们有能力完成我提出的要求?不给钱还想我改口供,做什麽春秋大梦。”
说着,她甩了甩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像是拿到了对方的把柄一般,倨傲地斜睨着他:“要谈,就得先让我看到点诚意,否则,你们杀了我吧,让民意更汹涌点,让警方追查的压力更大点,看看到时候,贺家後不後悔。”
“你就真不怕死?”那人目露凶光,将刀抵在燕山雪的脖颈处,恶狠狠地威胁道。
燕山雪对着他扬起一个略带疯狂的笑意:“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说着,她竟然自己朝刀锋靠过去,吓得那人立刻拿开手,但燕山雪的脖颈上还是留下了一道血痕。
“晦气,真是个疯子。”那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後,起身道,“你们把人看住,我去问问。”
燕山雪仍旧坐在地上,但他们原本那蔑视弱小的眼神已经变了,有忌惮,有怀疑,唯独没有轻视。
毕竟需要这场交易的,不是燕山雪。
这个小房间里没有时钟,燕山雪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後,那男人终于回来了。
这次来的不止他一个人,还多了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人,房间中那把唯一的凳子,也由他来坐。
燕山雪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问道:“你是以什麽身份来跟我谈判的?”
“放肆!居然敢这麽对二爷说话!”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声斥道,扬手就想甩燕山雪一巴掌。
燕山雪直接往後一倒,躺在了地上,对方的手打了个空,因为用力过猛,自己还差点踉跄。
“想让我办事,还想打我?你们还真是想得美啊,好了,不用谈了,你们有什麽手段就直接用吧,我现在决定了,绝不和你们合作。”燕山雪冷笑道。
那被称作二爷的人,是如今贺家的家主,也是贺思铭的爷爷,当年他斗赢了自己的大哥,成为贺家的掌权人,也是个狠角色,燕山雪这般态度,也是为了试探,试探贺二爷到底有多想保下这个孙子。
而且,即便对方恼羞成怒,燕山雪也不怕,她现在技能多得是,隐藏分也足够在商城消费,撑到傅千钟找到她不成问题。
贺二爷微微擡手,语气轻飘飘的,却让人不寒而栗:“向燕小姐道歉,直到她原谅你为止。”
燕山雪立马又坐了起来,弯着唇角挑衅地看向刚刚想打她的人。
那人的脸色很差,却又不敢违逆贺二爷的意思,他直接朝燕山雪跪下,低头道:“燕小姐,对不起。”
燕山雪悠悠道:“一句话就够了?刚刚你用的力道可不小,要是真被你打到,搞不好我就耳膜穿孔了,你说,只是一句对不起怎麽够?”
“那依燕小姐的意思是?”那人微微擡起眼,眼神中带着祈求和恐惧,因为他知道,对于贺二爷来说,他没有价值,如果燕山雪想要他的命,那他就真的会没命。
不过燕山雪只是吓吓他,毕竟现在还录着音,她不能让自己听起来太狠毒,所以她说道:“帮我解开腿上的绳子,总可以吧?这样绑着,我坐地上都难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那人看了一眼贺二爷,见贺二爷没反对,便立刻替燕山雪解开了脚上的绳子,然後退到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燕山雪盘腿坐好,对上贺二爷充满压迫感的目光,只是回以轻慢一笑。
“果然胆大,难怪能从那麽多保镖手下逃出来,我查过燕小姐的资料,你是个孤儿,从小生活辛苦,只要燕小姐愿意按我们所说的内容翻供,保住思铭,我可以给燕小姐一千万,对于燕小姐来说,这笔钱,足够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贺二爷似乎对燕山雪印象不错,说话时脸上还带着笑意。
“贺,二爷?你恐怕搞错了一件事,那一千万,不是买我的下半生,是你要买贺思铭的下半生,看来你这孙子,在你眼里也并不值钱嘛?”燕山雪笑眯眯地答道,意思也很明显,暗示他要加钱。
“看不出来,你胃口倒是不小,你直接说吧,要多少,才肯答应翻供。”贺二爷也不和她纠缠。
燕山雪换了个坐姿,往前挪了挪,离贺二爷的距离更近了些,语调微微上扬:“如果我说,我要整个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