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郁忍又继续义正言辞的喋喋不休:“反正我们俩个就是不清白。她嘴巴可甜了,哥哥叫个不停,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刚刚还能面不改色反驳他话的关明溪。这会儿就像蔫了一样。她倒是想否认,这些事都是以前的她干的,和现在的她没什么关系。但是她看了眼周津面无表情的神色,下意识闭紧了嘴巴,生怕自己说多错多,火上浇油。按照道理说,周津应该已经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今晚还会更诧异,知道她本性卑劣,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的卑劣。男人的神色在夜色里更显冷峻,眼眸黑沉,情绪出奇的稳定,他问:“你说完了?”郁忍没想到他小叔能这么的心平气和,好像刚刚他说的都是屁话!什么都发生一样。郁忍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好像一只爱而不得还要诋毁前任的恶鬼,“她这个人在乎的根本就只有钱,她每次给我发照片,就问我要钱。小叔,这种品性的女人,你真的…”不介意吗?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周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然后冷冷的:“说完就可以滚了。”郁忍算是看出来了,他的小叔好像被关明溪喂了迷魂药一样!都这样了还能沉心静气。显得他像个挑拨离间的小人。可是他也没有诋毁关明溪,他说的桩桩件件没有一件是捏造。夜深人静。郁忍被轰走之后,关明溪就像死了一样安静。她躲在周津身后,不敢作声。仿佛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反而叫人心里不安。关明溪鼓起勇气,扯了扯周津的袖口,她张了张嘴,声音都弱弱的,比平日里多了些乖软:“老公。”她多一个字都不敢说。想说回家吧。但是莫名感觉这个家怕是要散了。关明溪又想道歉,却又不知道怎么道歉。她错了,她不应该给别的男人发网上的腿照,她不应该去骗别的男人的钱,她不应该…好像怎么都是不应该。关明溪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周津侧过脸,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他说:“上车吧。”关明溪看他好像个没事人一样,长长舒了口气,难怪人家能当总裁呢,就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一般人都没有。她点点头,斗胆挽住他的胳膊,还没有被推开。“好呀好呀。”上了车,关明溪本来想开口多解释几句。比如她以前是为了生存,向生活低头,是实在没有办法。她从厂里卷铺盖跑路之后,身上就剩一点点的钱,本来想厚着脸皮问爹妈讨一点,好让她渡过难关,找到下一份工作。结果。家里传来噩耗,她爹从工地的架子上摔了下来,摔断了两根肋骨,需要做手术。做手术要花钱。没有多余的钱寄给她。她又很倒霉的生病了,脸烧的热乎乎,每天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她知道这些借口听起来都很像是在为自己开脱,可是那个时候的关小妹,就是靠着骗钱才活下来的。关明溪挪动屁股,一点点靠近他。她没有再讨巧卖乖的叫他老公,而是小声的叫了他的名字:“周津。”她摆出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我可以解释。”周津似乎不想听下去,他淡道:“不用。”关明溪没听出来他声线里绷着的冷怒,以为是真的不用解释,她哦了哦,“那好吧。”前面的司机,大气不敢喘。透过后视镜,能清清楚楚看见先生眼底的冷意,他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一派冷冰冰的姿态。汽车平缓驶入庭院。面无表情男人对司机发了话:“你先下去。”司机巴不得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感觉到先生方才的眼神时,他后背都凉飕飕的。也就心大的、没心没肺的太太。以为先生是真的一点儿气都没有的。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周津锁了车。关明溪这才渐渐感觉到气氛冷凝,她往后缩了缩,到底还是怕的。周津先她一步开了口:“关明溪,你这辈子不骗人是不是就活不下去?”周津的语气也是平静的,语速甚至很平和,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什么起伏变化,好像在问什么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关明溪的耳边嗡嗡的响,他的字仿佛是砸到她耳边的。她还没张嘴,喉咙就哽咽了。周津望着她逐渐泛红的眼圈,望着还是会心疼,可他还是要问:“你之前跟我说你没谈过恋爱。”关明溪是真的没有啊。网上的诈骗,也算谈恋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