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策马奔驰,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发丝扬起,这一刻所有的烦恼似乎也随风去。前方有只猎物,她张弓搭箭。哧,一箭射出。中了!余笙笙开心不已,赶紧过去捡起。是只肥胖的獾子。记得以前在乡下,吴奶奶会用獾子熬油,獾子油不但能吃,还能治一些烧烫伤,她做饭的时候经常不小心被烫伤,家里不可能给她买药,都是用獾子油治好的。余笙笙开心不已,捆好猎物,继续出发。一连几箭,大大小小都有收获。还抓了只后爪受伤的兔子,软萌可爱,余笙笙没舍得杀,用帕子给它包了爪子,揣进一边的兜子里。正玩得高兴,忽听身侧树后有动静。余笙笙悄悄搭箭,刚要转身射,一道人影向她扑来。不过兽,是人!余笙笙下意识放下箭,怕伤到人,此人倒是不怕伤到她,手中寒光一闪。余笙笙意识回笼,灵巧往旁边一滚,避开攻击,再次搭箭。此人蒙面,是个男人,眼神凶狠并不太坚定。她见过赤龙卫,也见过孔德昭的手下,此人不像手上有人命的。“你是谁,谁派你杀我?”她没问为什么,人都在这儿拿着刀了,还问为什么有什么用。“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受死吧!”余笙笙眸光微缩:“你是沈家的人?”能这么骂她的,除了沈之渊,她想不出别人。其它人会嘲笑她的出身,讽刺她的身世,但能上来就骂她水性杨花的,只有沈之渊。男人一愣,没想到只说了一句,余笙笙就猜出来。不过,猜出就猜出,反正是要打晕带走的。他举刀就砍,余笙笙哪肯就犯,当即给他一箭。男人没想到余笙笙竟然敢真的射他,用刀挡开,刚要进攻,下支箭又到了。男人骂一声,怒道:“别以为会射几支箭就能逃过一劫,今天你必须跟我走!”余笙笙一言不发,再次搭弓。远处,孔德昭静静看着,眼中笑意越来越浓。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他就是一个疯子!余笙笙箭射出,男人的刀也到了。“哧”一声,她的箭擦着男人的肩膀飞过来,豁开一条血口子。只是一道血口,男人一咬牙,速度放慢了点,但并没有影响准头。寒光闪闪,余笙笙一闭眼。她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沈之渊好端端的,派人抓她干什么?是沈之渊自己的主意,还是别人的意思?会是谁?预想中的痛感没来,有什么溅到脸上,有点烫,有点腥。“啊!”一声惨呼。余笙笙睁开眼,面前的一幕出乎她的预料,也让她吓一跳。那个男人身中三支弩箭,肩膀一支,手臂一支,手掌一支。已经痛得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远处,他身后,是坐着二人抬,不慌不忙,笑眯眯的孔德昭。孔德昭手里还拿着小弩,对她一挑眉:“吓着了?”余笙笙摸摸额角,是血。对面男人的血,溅到她脸上。孔德昭挥手,话都不用说,手下上前把男人拖下去。一拔箭,二捂嘴,三拖走。一气呵成,利索得令人乍舌。二人抬到余笙笙面前,孔德昭笑意不减:“还好吗?”余笙笙正要说话,马上布褡子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孔德昭脸色骤然一变,弩箭立即对准。“别,”余笙笙脱口道,“不是刺客。”她放下弓箭,从布褡子里拿出一只兔子来,雪白的一团,软软的,毛茸茸。后腿受伤了,还系着帕子。孔德昭看到兔子,眼神一愣,呼吸停滞一下,握着弩箭的手,微微抖一下。只是一瞬,快得没人发现,就又恢复如常。“不是打猎吗?怎么还猎上活物了?”他问。余笙笙抚着兔子:“它命大,我射偏了,再看到它的时候,就下不了手。”孔德昭握着弩箭的手微松:“喜欢兔子?”“喜欢,”余笙笙嘴角带笑,“多可爱。”她说完才一晃神,意识到面对的人是孔德昭,不是齐牧白。她以前在乡下时,也曾猎到过一只兔子,那时候真饿啊,本来想扒皮吃肉,但和这次一样,看到活的,亲手抱在怀里,就再也不忍杀。一直养着到要来苏家的时候,她把兔子放回山林。刚抱回来养的时候,齐牧白也曾问过她,是不是喜欢兔子。孔德昭哈哈一笑:“确实可爱,不过,我看你更可爱。”余笙笙抿唇没说话。孔德昭也不生气:“放心,不会再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