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期待打开,往里一看,眼睛一下子睁大,头脑里“嗡”地一声,吓得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盒子里装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脸朝上,眼睛圆睁,眼角、鼻子和嘴角都渗出血,样子狰狞可怖。沈之渊他爹是兵部侍郎,他本人武艺也凑合,但他从未上过战场,也没有和人家近身厮杀过。要说惩罚小厮家丁什么的,这倒没什么,可是砍下别人的头……他想都没有想过。更何况,这个人,他还是认识的,正是他派去虏余笙笙的三人之一。一、二、三,一共三个盒子,不用问,其余的两个盒子里,一定也是人头。正好三个。沈之渊脸色惨白,浑身凉透。沈夫人兴致勃勃往里看一眼,直接吓晕过去。“谁,是谁送的?”沈之渊揪住家丁问。“公子,奴才也不知啊,他们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说是特意给公子的,转身就走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沈之渊心乱如麻,这三个人死不足惜,可问题是现在这么被送回来,是谁干的?意欲何为?好不容易,沈夫人醒过来:“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话未了,外面家丁又跑进来。“不好了,夫人,公子,外面来了一队禁军,说是奉旨搜查!”……孔德昭给余笙笙送了三十一只兔子,并养在花房里的事,很快传遍苏家上下。余笙笙明显感觉到,她在苏家的地位,水涨船高。下午管事嬷嬷亲自送了两次冰,一次凉茶冰盏。这在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直到傍晚,赵嬷嬷还亲自来请她去老夫人的院子里吃晚膳。余笙笙不想和他们表演亲情情深,并不想去,但转念一想,还是去一趟,找机会问问吴奶奶的事,尽早把她调到身边来。赵嬷嬷脸上强挤着笑:“笙小姐,老夫人特意叮嘱,给您准备了您爱吃的菜,老奴亲自盯着去办的。”余笙笙似笑非笑:“哦?是吗?不知准备了什么?”赵嬷嬷一噎,她哪知道余笙笙爱吃什么?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罢了。余笙笙轻笑一声,目光瞥过她头上翠玉发簪。“嬷嬷这支发簪成色不错。”赵嬷嬷满脸堆笑,正要道谢,忽然想起,她曾送过吴婆子一支银簪,后来还被当成杀郡主那只狗的凶器。余笙笙脚步不停,赵嬷嬷盯着她背影,目光忿恨。哼,小人得志,一个乡下丫头,刚要往枝头飞,就如此猖狂,老夫人要不为了大将军能早点回京,才不会给她安排这门亲事。呸!有你哭的时候。其它人已经到了,余笙笙是最后一个。苏怀山哼道:“真是姗姗来迟,让全家等你一个。”“是啊,我得到的通知最晚,看兔子比较费神,”余笙笙淡淡道。“……”苏夫人对她招手:“来,笙笙,坐我身边来。”余笙笙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下:“不用,还是这里吧,习惯了。”苏定秦拧眉,想说什么,苏砚书道:“都到齐了,吃饭吧。”他看一眼苏知意,苏知意一直闷闷不乐,他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此事当前,也不得不舍弃。“阿意,明天你再选个位置,二哥再给你建一间花房。”苏知意勉强一笑:“不用破费了,花房要花不少钱,再说,我自己照顾起来也不方便,还得让其它人照顾,又是一件麻烦事。”苏怀山点头:“还是知意懂事,砚书,你有钱建花房,不如修修老家的祠堂,上次我回去,族长说祠堂都有点漏水,还是要以族中的事务为重。”苏知意垂眸,筷子尖戳着碗里的鱼肉——什么祠堂,漏什么水?下刀子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拿给她修花房的钱去修!死都死了,一堆烂木头牌位,有什么用?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苏怀山这个蠢货,整天就知道族中族中!余笙笙垂眸,眼中闪过笑意,瞧瞧,他们这些人,各怀心思,等到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谁都是满心算计,一心只想自己那点事。苏定秦不悦道:“每年给老家那么多钱,他们都用来干什么了?父亲的俸禄大部分都进了他们的口袋,修个祠堂,还问用知意花房的钱?”苏怀山拧眉:“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不在老家,族里的事一年到头也管不了几件,不出力,可不应该出点钱吗?”“好了,”老夫人开口,“别吵了,还吃不吃饭?”她忍着怒气,心里十分不痛快。她也期盼长子赶紧回来,主持大局,如果长子在家,哪轮得到她整天操持府里的事,累心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