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子怒视余笙笙,“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丫环?余笙笙,你这种粗俗的乡下野女,有什么资格进京,有什么资格做世子妃!”余笙笙瞬间明白了,这是为孔德昭。还真是有意思,她不想要,想甩甩不了,别人还以为她想要,还疯狂嫉妒。余笙笙不恼不火:“你是谁?”“我家老爷在大理寺任职,堂堂少卿,小姐是家中独女,千娇百宠的养,比你身世好!”丫环哼道。余笙笙浅笑点头:“确实比我好,你更有资格做世子妃。”女子一愣,连她的丫环也噎了一下。这是什么路数?她不是应该气急败坏的反驳吗?怎么就认同了?余笙笙点头:“小姐要是想做世子妃,赶紧让你父亲找人去提亲,我没意见。”“豹豹,我们走。”她们俩走了,剩下的主仆俩一脸莫名其妙。这种小事,丝毫没有影响余笙笙的心情,上马车往回走,听着外面的叫卖声,说笑声,心里暖暖的,这才是她向往的平凡日子。轻挑起车窗帘一条缝隙,目光往外掠去。“停车!”她忽然急声道。金豹豹赶紧停住马车:“小姐,怎么了?”余笙笙掀起车窗帘,快速寻找。刚才明明看到齐牧白的影子,怎么一转眼就没了?难道是眼花了?再细一看,这也不是齐牧白住的那间客栈附近,齐牧白也不会到这里来。她脸上微微发烫,真是的,大概是太期盼了,以至于看见个相似的都以为是他。“没事,走吧。”车轮滚滚,又向前驶去。不远处路口,一家纸店内,小伙计迎上齐牧白。“公子,您要点什么纸?我们这儿应有尽有,写书法的,画丹青的,柔的,脆的……”“有红纸吗?”小伙计一愣:“什么?”齐牧白语气郑重:“红纸,写婚书的红纸。”“有,有,当然有!”小伙计喜气洋洋,“原来公子是要有喜事了,红纸也有很多种。”“洒金的,带香气的,还有带花纹的,您要哪种?”“我要最好的。”最好的,才能配得上。嫁给他,你会很幸福余笙笙回到院里,把耳环送给周嬷嬷,周嬷嬷高兴得眼泪都落下来,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金豹豹吃着蜜饯,不住点头称赞。余笙笙把给吴奶奶的收起来,过几天事情落定就能送给她。周嬷嬷再三道谢,拉着金豹豹到院子里。余笙笙展开画轴,安心修画。一直到傍晚,苏砚书来了。他手里还拎着个点心包,轻放在桌子上。余笙笙在他进院的时候就把画收起,换成半幅未尽普通画。“这么好兴致?画的什么?”苏砚书笑着看一眼,“不错。”什么不错,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了,余笙笙暗自冷笑。“二公子找我有事?”苏砚书语气充满无奈:“笙笙,眼下没有别人,叫我二哥可好?”余笙笙抿唇不语。苏砚书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出声,也渐渐失了耐心,说明来意。“你可知,今天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余笙笙垂着眸子,笔尖在白纸上勾勒。“大理寺少卿之女,回府路上被歹人劫走,至今未归。”余笙笙笔尖一顿,滴出一滴浓墨。她诧异抬头:“什么?”苏砚书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你知道?”“我不知,”余笙笙坚定回答,“二公子为何以为我知道?”苏砚书似笑非笑:“我不信天子脚下,在京城中,会有什么歹人。”“这你得去问巡防营,他们应该更清楚。”“我听说,她今日和你在首饰楼吵了几句?”余笙笙正要说话,院子里传来金豹豹的声音。“退出去,小姐的院子,是你能随便闯的吗?懂不懂规矩?”“我是来找二公子的,有事禀报。”“退到外面去等!”苏砚书语气不悦:“你这个丫环,可是真懂规矩。”“那当然,比二公子的小厮懂,一个小厮也敢闯我的院子,二公子得管管。”苏砚书蹙眉,转身往外走,余笙笙不知道他们又要干什么,也随后跟上。“发生何事?”“回公子,大理寺少卿之女找到了,她的丫环死了,浑身是伤,还……失了贞节,她本人衣服破烂,意识不清。”余笙笙心尖一抖。苏砚书回头看她:“难道你不觉得,此事和端阳郡主的事很像?”余笙笙手在袖子里握紧,表面镇定:“我不懂二公子的意思,你若有线索,不如直接去她家,或者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