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你让我们都准备一下,我母亲早就给笙笙备好嫁妆了,就等她风光出嫁,到时候名正言顺的,岂不更好?”苏砚书一听,对呀,他真是急糊涂了,这几日连番打击外加羞辱,脑子都变迟钝了。只要让余笙笙是从苏家出嫁就行。出嫁,就是名正言顺,余笙笙恨不恨,这个另说,他不能让孔德昭恨,要让孔德昭感念,和苏家交好,苏家才能牵制南顺王府,给朝廷争取时间,这才是最终目的。孔德昭蹙眉:“你们这些文人,麻烦事就是多,左右都是笙笙和我在一起,哪那么多破事?名声什么的,本世子不在乎。”“再说,苏砚书,当初不是你跑去接本世子,再三说笙笙的好吗?现在又百般推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把笙笙许给别人?”苏砚书心里叫苦:“当然不是……”孔德昭站在苏家前院,一人单挑苏家人,整个苏家都被他压制,并且毫无办法。眼看就要抗不住,忽然一阵急促马蹄声停在苏家门前,一名内侍官带着一队侍卫飞驰入院。“圣旨到!”众人一惊,怎么这会儿来了圣旨?苏家人赶紧全体出动,摆香案,跪接圣旨。余笙笙心里也纳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苏怀远此次杀敌有功,朕心甚慰,特诏回京,赐黄金千两,升四品正骠骑大将军,钦此。”内侍尖细的声音停住,挑起苏家人激动的心,刚刚还在谷底,现在又如上云霄。苏砚书激动地握紧双手,父亲要回京了,还升为正四品!原来也是四品,不过是从四品,别看只差一点点,但地位就截然不同,再者,还有骠骑大将军的称号。“老夫人,领旨谢恩吧。”老夫人赶紧双手接过旨意,带众人谢恩,又叫人包了银子给内侍官。内侍官笑着恭喜,又带人转身离去。苏家一扫刚才的阴霾,被喜气笼罩。苏夫人笑眯眯看余笙笙:“笙笙,别走了吧?你父……姨父就快要回来了,他那么疼你,有他为你作主,都会好的。”余笙笙暗暗不甘,吴奶奶就在这里惨死,坟上的纸钱火都未灭,这些人就又都在这里开心不已。苏定秦扫一眼余笙笙:“母亲在和你说话,让你留下,你差不多得了,难道还要全家跪下求你吗?”余笙笙未答言,孔德昭哼笑:“瞧瞧,本世子还在这儿,你们就又对她大呼小叫,怎么着,封个四品官儿就高兴得不知上下尊卑,那本世子的父王贵为二品王,是不是就能肆意横行了?”苏家人一静。苏砚书暗气苏定秦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世子误会了,”苏砚书拱手说,“我们也是想着等父亲回来,肯定有许多话要对笙笙说,每次父亲从边关捎东西写家书,都忘不了笙笙,若是回来不见她,定然会伤心。”“笙笙,你还记得吗?那棵珍珠落,那匹小白马,都是父亲给你的。”提起苏怀远,余笙笙和他相处不多,但印象却是深刻。他虽是铁血将军,但也是慈父,初见时,铮铮铁汉也红了眼眶,离家之前带着她去郊外放风筝,野游,垂钓,虽然有些事不再是余笙笙这个年纪该做的,但他说给从小失散的女儿的一点弥补。那棵树也是苏怀远去边关不久后,让人费心运回来的,意喻余笙笙是他遗落的掌上明珠。后来又送回过一匹小白马,很是漂亮可爱。余笙笙心头微痛,又很快压住。“珍珠落,小白马,”余笙笙轻声嗤笑,“敢问二公子,现在树和马,在哪呢?”苏砚书一怔。还能在哪,珍珠落在苏知意的院子里,好像前阵子开始落叶,不知为什么,慢慢变枯。至于马……苏砚书眼神微暗,还没想好说词,孔德昭不耐烦了。“什么树,什么马,翻来覆去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别说一棵树,百亩林本世子也送得起,千里良驹随便挑,笙笙,快走,本世子不想再听他们逼逼叨叨。”他抓住余笙笙的腕子,不容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走。余笙笙脚步踉踉跄跄,勉强跟上。苏砚书赶紧快步跟上。“世子,留步!”孔德昭压根不听。快步府门口,又有一名内侍骑马而来,手持圣旨。“圣旨下!”一天内两道圣旨,这可不多见。孔德昭也停下脚步,余笙笙赶紧趁机喘口气。苏家人闻讯也赶紧过来,呼啦啦跪倒一大片。“臣妇,接旨。”老夫人高声喊。底气都足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