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豹豹上前,在她另一边脸上,又甩一耳光。“你算老几,也配问我家小姐?不长眼的狗奴才。”金豹豹看到厨房里的人就来气,恨不能挨个抽一遍嘴巴子。她们不说躲着点,还敢找上门来,纯粹找打。婆子又挨一嘴巴子,捂着脸不服:“你!”“你什么你?”金豹豹眼睛一瞪。余笙笙冷声开口:“豹豹说得哪句不对?本郡主用不用膳,在哪用,还轮到你多嘴多舌?”“放肆,”苏夫人喝一声,带着吴莲儿快步走来。“她不能问,我总问得,你去哪里了?饭也不在家吃,有了郡主身份,就可以肆意妄为了?”余笙笙静静看着她:“夫人难道不知?我上街闲逛。”她抬手示意,金豹豹把钱袋子递到她手里。“大将军给的钱。”苏夫人一眼认出那是苏怀远的钱袋子。苏夫人眼中几欲喷火:“别以为有人撑腰,就能不顾礼仪廉耻,家有家规,将军也管不了后宅的事,你给我去跪祠堂。”“我为何要跪?”余笙笙反问,“礼仪廉耻,夫人好厉害的用词,我哪里不知廉耻?就算不知,也是无人教的后果。”“夫人当初没有教过我,现在想起来责怪我,敢问夫人,会不会太迟了?”“你!呵,我真是造了孽,才生下你,早知你会如此,当初就不该……”苏夫人急怒之下,差点说出实话。对上余笙笙平静幽深的目光,她又猛然顿住。余笙笙极慢地笑笑:“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回来,在乡下过自在日子,各不相干。”余笙笙说罢,不再看苏夫人铁青的脸:“豹豹,我们走。”“你给我站住!”苏夫人话音未了,有人快速跑进来:“夫人,不好了,荣国公府出事了。”渣男恶女,最是般配余笙笙嘴角微勾,脚步未停,和金豹豹转过月亮门。两人对视一眼,听着那边禀报。苏夫人喝斥:“慌慌张张干什么?荣国公府好好的怎么会出事?”今天上午才见过大哥,一切都好,能有什么事?“是当年因为城外庄子那处温泉,逼死两个百姓的事。”苏夫人一怔:“什么逼死?是他们自己想不开寻死,可那事不是早平息了吗?钱也补偿了,还给他们找了风水好的坟地入土。”“不知为何,两个户人家的人又来告状,现在已到京兆府了!”苏夫人略慌:“还惊动京兆府?真是岂有此理,这种小事不该是县衙管吗?”如果是底下县衙,递过一句话就行,大不了再给个几十两,可这到了京兆府……吴莲儿在一旁提醒:“夫人,不如找将军商量一下吧,这种大事,还是要将军拿主意才行呀。”苏夫人连连点头:“将军何在?”“许是……在阮静那里。”苏夫人面皮又僵住:“去请!”余笙笙听到这里,轻步离去。原来如此。她对荣国公府的往事并不了解,入京时荣国公早已不在人世,她也没有去过。不曾想,还有这么一出。回到院子,余笙笙一边喂黑鸡,一边思索。金豹豹寻思着黑白曾和她说过的“拳头”理论,别人打一他一拳,他就别人的命。没看出来,黑白笑眯眯的,出手如此狠辣。金豹豹觉得,自己得学学。正胡思乱想,余笙笙叫她:“豹豹,来。”“小姐,有何吩咐?”金豹豹脑瓜转动,“我去给荣国公府添点乱?”余笙笙点头:“那两个人突然来告状,必有缘由,你去打听打听,看能否问出原因。”“另外,”余笙笙压低声音,“你再打听一下,荣国公府有几个儿子,嫡子程子恒最恨最不待见的人,是谁。”金豹豹默默记下:“小姐,还有吗?”“程子恒有个外室,已有身孕,看能否知道她住在何处,如果能查到,就向她透露一个消息。”“什么消息?”“荣国公府,与苏家,要联姻。”金豹豹眼睛一下子睁大,小脸紧绷,一瞬间想通了一些关窍。之前余笙笙没告诉她,为什么苏夫人忽然要下毒,现在一提联姻,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天杀的,她们还要不要脸,还想利用小姐的婚事,我……”余笙笙拉住她手臂:“没告诉你就是怕你忍耐不住,豹豹,我们要忍耐,蛰伏,关键时候再出击,才能打出最痛最狠的一招。”金豹豹咬牙,眼睛发红:“小姐,我记住了。”院子里只剩下余笙笙,她轻抚黑鸡羽毛,垂眸深思。忽听轮椅声响,抬眸,苏知意独自前来,在她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