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观察着她的神色:“我们女子多命苦,命运不在自己手里,投胎在什么人家,就注定了什么命。”“要想改命,除非等嫁人,挑一个如意郎君。”余笙笙看着她,安静地听她说。“我看苏夫人,对你的婚事并不怎么上心,苏大哥又是个男子,总归不擅长此事。”余笙笙倒没想到,阮静会忽然提及她的婚事。刚才又制止她喝鸡汤,莫不是也察觉到鸡汤中有什么?若是如此,不妨顺水推舟,借阮静之口,告知苏怀远,让苏怀远去查去问。荣国公府现在的局面,就是不顾及血脉亲情,也得为苏家考虑。余笙笙缓缓点头:“但我是个女儿家,总不能自己物色婆家。”阮静浅笑:“我听说,之前皇上有意指婚你和南顺王世子?”余笙笙心头一跳,脸上不动声色:“孔世子为我解过几次围,确实相助于我。不过,我与他身份悬殊太大,他身份贵重,婚事由皇上作主。”“苏大哥之前曾说过,对南顺王有过一次相助之恩,不如让他说说?或许……”余笙笙自嘲笑笑:“阮姑娘,你是认真的还是逗我?”阮静一愣。“什么样的相助之恩,能让南顺王,让皇上同意世子娶我?再者,世子正为老夫人守孝,岂能谈论婚事?”“此事若让皇上知道,难保不会以为,苏家有结党之心。”阮静脸色一白:“不,我没有那个意思。”余笙笙手抚额头:“我一直以为,阮姑娘是聪明人。”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阮静局促道:“笙笙,我的确没想太多,只是不想看你一直郁郁寡欢,抱歉,你的婚事,也的确轮不到我多嘴,请见谅。”余笙笙还是不吭声。阮静只好识趣起身,告辞离去。余笙笙睁开眼,眼底冰凉。她的婚事,竟然被这么多人惦记。只是,不知道阮静又所谓何来?提及孔德昭,究竟是为了什么?试探?会是苏怀远的意思吗?莫非,苏怀远还是想让她嫁给孔德昭?余笙笙心中一团乱麻,没有头绪。她起身靠着床头,拔下头上簪子,握在手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婚事一事,与其被人操控利用,倒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或许……和傅青隐的交易,能把这一条加进去。苏怀远回到书房,地上东西亲卫已经收拾干净。见四下无人,亲卫递上一封书信。看到特殊记号的信封,苏怀远一阵头疼。“大将军,皇后说,请您尽快回复。”苏怀远捏捏眉头,接过信封,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不用看也猜得到,前部分肯定是质问。上回玉贵人之死,皇后说让他帮忙,他也相助了,那个玉贵人的邻居婆子,是他动用暗中人手打探到,并带到京城附近,才转交给皇后的人。可是,皇后手里的人不中用,他能有什么办法?后半部分,无非就是让他再想办法,解决太子现在的困境。他摆摆手,亲卫退出去,关上门。太子困局……苏怀远拧眉沉思。余笙笙病了,原先说要去寺庙上香,或许,这是个好时机。陆家的人都有毛病啊!苏知意照照镜子,看脸颊上的红痕还在。被黑鸡抓的。头发都被扯下去好几缕。要不是她死死护住脸,还指不定伤成什么样。“该死,”苏知意一把掀翻镜子。小丫环匆忙从外面进来,脚步一顿。“什么事,说!”“回郡主,笙小姐病了。”苏知意目露凶光:“病了?她怎么没死!”小丫环抿着唇不敢接话。“去,把大夫给我叫来。”苏知意可不信,余笙笙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问过大夫,大夫也说不清,只说是忧思过度,苏知意更加怀疑。真正忧思的,不该是她吗?她还得想办法把齐牧白给救出来,明明那么厌恶那个人,却不得不救。要不是因为齐牧白提的计划,她恨不能让齐牧白死在牢里。转念又一想,不行,齐牧白现在不能死,起码和她有婚约的时候不能死。否则,说不定真让余笙笙说中,她会背上克夫的名声。可要怎么救齐牧白?找苏砚书不行,苏砚书现在敏感多疑,本来就怀疑她,现在要说救齐牧白,说不定会更让他胡思乱想,节外生枝。思来想去,还是要找苏定秦。苏定秦被苏怀远罚过两次,现在去城外护城营中历练。苏知意打定主意,拍拍手。暗卫现身,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