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他有没有招认?就算现在没招,后面会不会招?不,不行,一定要尽快通知……不,不是通知,为何万无一失,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她刚要回院,遇见程子姗。“知意,”程子姗叫得亲热,“我要去街上看热闹,你去不去?”苏知意烦她烦得要死,冷着脸没回答。程子姗却像看不出她的冷脸:“知意,我还记得你腿好的时候,咱俩经常一起玩,你还经常去我家的庄子上泡温泉,现在我是你二嫂,咱们……”苏知意打断她的话:“现在你不该去京兆府门前看热闹吗?”“今天你们程家的人流放离京,过了今日,可就此生难见了。”我真的是母亲的孩子吗?余笙笙把玩着小弩,又带着金豹豹去其它地方试了试。“小姐,这小弩真好。”余笙笙笑说:“那就交给你保管。”“是!”正玩得高兴,良伯匆忙来找。“郡主。”余笙笙见他神色有异,笑容微收:“发生何事?”“程家今天流放离京去岭南,现已快到庄园附近。”余笙笙微挑眉:“程家?到这儿来做什么?莫不是还想要点东西?”“应该是,流放之路漫漫,吃穿用度都显得格外珍贵,庄子上什么都有,所以……”“所以就想打庄子主意,可惜,这算盘打错了。”余笙笙浅笑:“走,列队迎接。”程家人一大早就被带出牢房,哭哭啼啼百十口子,主子奴才一大堆。以前荣国公在时,程家父子可没少仗势欺人,国公去了之后,程家父子一个白身一个小官,想再和别人来往,也没人理会。这次程家倒势如破竹,根本没人替他们求情,更没人来送行,送些衣物钱财。他们被抄家下狱,身上搜刮得干净,全指着在城外庄子上拿上点东西。本来走这条路有点绕远,押解的官差不肯,还是程兆平撸了小妾手腕上的玉镯子,才勉强换来的机会。从京城到庄子上,他们就感觉快要了他们的命,走得腿疼脚疼。程夫人更是受罪,前两天被抓的时候还挨了打,现在伤都没有好。她问过程兆平,到底犯了什么事,程兆平怒不可遏,只会骂她教子无方,程子恒这个逆子拖累一家。好不容易到了庄子外,正欲叫人,忽见门一开,有人走出来。程夫人定睛一看,不禁愕然:“余笙笙?怎么是你?”“程良舟?你这个被赶出去的狗贼,竟然也在这里!”余笙笙浅笑不语,金豹豹在一旁道:“这是我家小姐的产业,小姐在此,有何不对?良伯是我家小姐新请的管事,也应在此。”程子恒怒道:“放屁,这是我程家的庄子,余笙笙,你个贱丫头,你也配……”余笙笙还没说完,金豹豹正想上前,绿湖比她更快一步。绿湖冲到程子恒面前,反手给他两个嘴巴子。打完她自己先红了脸,甩着手回头问余笙笙:“小姐,打得行吗?”余笙笙惊讶瞪大眼睛:“行。”金豹豹下台阶,嘶一口气:“绿湖,没看出来呀,这么纤细胆小的人,竟也敢打人了。”绿湖脸更红,搓着打红的手掌。程子恒的脸立时肿了:“你敢打我?”金豹豹一脚踢他腿上:“打你怎么了,我还踢你呢。”程子恒被踢得跪下,简直气疯:“贱婢,你……”“你什么你?你们这些流放犯,不是我家小姐仁慈心软,在皇上面前替你们求情,你们现在上的就是断头台,而不是流放路!”“不思感激我家小姐,还在这儿叽叽歪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被指着鼻子骂,程家人可从来没受过,个个气得脸色铁青。程夫人喘着气道:“余笙笙,我们今日不与你斗嘴,只想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余笙笙挑眉:“什么是你们自己的东西?”“这庄子每年收成多少,我心里有数,眼下秋季,果子粮食都是丰收之际,我们不要多,只要银子五千两,每人装一袋子瓜果干粮。”“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余笙笙短促笑一声:“程夫人,你是昨天晚上做梦还没睡醒?五千两,还真敢张嘴。”“别说五千两,就是五个铜板,也与你们无关。”“这庄子,皇上已经赐给我,有地契文书为证,我庄子上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们?”程夫人脸色泛青:“庄子给了你?你何德何能?”余笙笙也纳闷,昨天金四水等人,不是被抓走带去牢里了吗?怎么没和程家人碰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