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起急,又不能表现,看着舞剑如飞的首领,恶从胆边生。她抓住苏定秦的袖子,低声急切:“大哥,我……”苏定秦正盯着首领看,觉得此人身手的确不错,也有几分胆识,正看得来劲,低头看苏知意。“怎么了?”苏知意眼露惶恐:“大哥,我梦中……杀我的人,就是他。”苏定秦愕然,偏头再次看向首领:“你确定?”苏知意点头:“确定,梦中人带着面具,一模一样。”苏砚书心砰砰跳,强作镇定:“面具一模一样的多了,阿意别自己吓自己。”苏知意心头暗恨——你还好意思说,都是因为你!“不是的,不只面具,我记得此人的招式。”恰逢首领手中剑一晃,剑身颤动,若飞龙游蛇。“对,就是这招,”苏知意赶紧说。苏知意见他们还是不信,咬牙道:“我记得梦中我被他杀死,弥留之际,大哥赶来,劈开了他的面具,他留着胡子,右额角上还有道伤疤。”她说得真切,苏定秦都有点信了。就在此时,像是为了应验她的话一般,首领被一个赤龙卫击中面具,面具咔嚓一声碎成两半。露出真容。留有胡子,右额角上有一道伤疤。和苏知意所说,一般无二。苏定秦大吃一惊,苏砚书也握紧手指。怎么会!苏定秦喃喃道:“竟然是真的……”苏知意抓紧他袖子:“大哥,我好怕。”苏定秦眸子微眯:“别怕,大哥不会让他伤害你。”这一幕余笙笙也瞧见了,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不是眼熟,是一定见过。她天生记忆力好,又擅长抓人的特点,否则也不会画像画得那么出色。但凡是见过,让她多看几眼的人,她都有印象。可问题是,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她略一走神,局势已经起了变化,那个人面具掉落,也怕现了真容,一恍神,差点被赤龙卫的剑刺中。他一咬,逼不得己,反手一剑,把囚车中的人刺死,随即从怀里摸出一枚什么东西,往地上一砸。砰一声,烟雾炸开。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待烟雾再散,人已消失不见。骂苏家人一顿,爽死了镇侫楼的囚犯被当街刺死,这可是爆炸大消息,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不过,那个劫囚不成反杀囚犯的人,也在人前露出真容。全力搜捕此人,就是镇侫楼接下来要干的最重要的事。不为别的,丢脸也丢不起。街上骚乱过去,黑白命人把囚车和尸首也带回去。他一回头,看到人群后余笙笙的马车。脸上怒意消散,又换上一张笑脸。“郡主。”他上前见礼,隔着车窗问安:“郡主,我送您回府?”“多谢,不必了,”余笙笙客气道,“苏府就在前面,不劳烦了。”“这有什么劳烦的?”黑白笑眯眯,“庄子上的事,若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郡主只管找我。”余笙笙客气几句,黑白也转身去忙。到苏府门前,余笙笙下马车,苏家兄弟三人还没进去。苏知意脸色难看,眼中隐约有水光,手还在扯着苏定秦的衣袖。余笙笙心里纳闷,这又是怎么了?看到她回来,苏定秦脸色微沉:“你还知道回来。”余笙笙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一掠:“那我走?”苏定秦一噎,怒目而视:“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就不能像知意……”余笙笙轻嗤:“我做我自己有什么不好?干什么非得像别人?不过……”她略沉吟,笑容有几分戏谑:“让我猜猜,如果我像她,你又该说我东施效颦,没点自己的主见。对不对?”苏定秦一怔,想要反驳,却不由得按她说的设想一下,好像,确实如此。余笙笙懒得和他口舌争论,扫一眼苏砚书,他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奇怪,平时苏砚书怎么也得说她几句,今天倒是没吭声。余笙笙不再多想,由他们去,带着人回院子。等她走远,苏知意才说:“那个姑娘,是笙笙新买的丫环吗?”二人这才注意到,余笙笙身后的人多了一个。苏定秦怒道:“真是不像话,不声不响就把人带回来,府里下人的月钱还不是由公中出?”苏知意摇头:“罢了,由她高兴吧,若是再惹得她不高兴……她现在可今非昔比了,大哥二哥,以后,还是少惹她不高兴,哄着些为好。”“什么话?她若肯好心性,我们当兄长的自然宠着疼着,哄哄也甘愿,可若只为讨她欢心,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