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猜到是为这事儿,毫不犹豫点头:“是。”苏夫人本来还心存一丝侥幸,觉得消息难保会有错处,没想到,余笙笙竟然干脆地承认了!苏夫人霍然站起:“子恒真的死了?”余笙笙再次点头:“死了,他想放火烧死我,结果错入房间,引火烧身。”苏夫人双目圆睁,迸出怒火,恨不能把余笙笙烧成炭。“你怎么能让他死?他是程家唯一的男丁,是程家的希望!”“你竟如此冷血无情,眼睁睁看他被烧死,蛇蝎不过如此,豺狼虎豹也没有你这般冷酷狠毒!”余笙笙原以为在面对苏夫人的时候,早已心如止水,根本不会有半点波澜。此时此刻,这些话却句句如重拳,猛锤在她心上,还是有一瞬间的窒息。余笙笙短促笑一声:“是他先要烧死我,是他潜入庄园,要烧死我。你听清了吗?不是我跑到外面去烧他,他要是不存心要我的命,根本不会死。”苏夫人怒问:“那又如何?”“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他却死了!”余笙笙定定看她半晌,窒着的那口气突然一松。“呵。”她笑一声:“是啊,他死了,他该死。”苏夫人拂去桌上手边杯碟,稀哩哗啦摔满地。“你还敢说!”余笙笙一动不动,无视脚边飞溅的碎片,目光沉沉,注视苏夫人。“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她问。苏夫人毫无不犹豫:“是!”余笙笙无声握紧手指:“从你怀上我开始,你就没想过要我,是不是?”苏夫人略愣一下,冷笑一声。“是不是?!”余笙笙声音陡然一厉。苏夫人似被她这一声踩了尾巴。“是!”“谁叫你是个女的?道长说了,我只要生下三个男孩,就能一辈子荣华富贵,得尽夫君宠爱。”“生下砚书之后,我就是伤了身体,求医问药,不知道灌下多少苦汤,才怀上杀我?我要精彩地活!余笙笙难以置信,纵然她再不期盼母女之情,听到这句也难以平静。苏夫人脸上浮现笑意,却不达眼底:“我曾想过喝打胎药,但大夫说,我本就身体不好,好不容易怀上你,要是强行打了,会让我自己更受损伤。”“你瞧瞧,你这个灾星,一怀上你,就处处不顺,打都打不掉!”余笙笙鼻子发酸,喉咙发堵,指尖有些麻木。灾星,生她的人,说她是灾星。程夫人说的没错,从一开始,她就是被厌恶的。“好不容易把你生下来,”苏夫人很满意余笙笙的反应。这么多年压在心头的秘密,终于有个机会,能一吐为快。“我一眼都不想看你,可你的手啊,忽然就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指,说什么也不肯撒开。”苏夫人捂嘴笑,状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