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听见了,但没力气说。陆星尧急声说:“抱歉,我知道,我姑姑找过你,那个香囊,也是她给你的吧?我知道,可我没有和你说,也没有阻止。”“对不起。”余笙笙睫毛轻颤——香囊?哦,想起来了,姝贵妃给她的那个,让她见陆星尧的时候佩戴。可后来不知弄哪去了,她找过好几次,都没找着。这些日子也早把那个香囊给忘了。“那是我未婚妻常用的香,是我给她配的,我知道我姑姑是什么意思,这本来是我的事,却把你牵扯进来,实在对不起。”陆星尧语无伦次,他早就想说,但一直没机会。现在眼见余笙笙有险,忍不住一古脑告诉她。想让她打起精神。抱着她到门口,门外有人开门。傅青隐一袭红袍,像一团热烈的火,照亮一室幽暗诡异。陆星尧吓一跳,看清是傅青隐时,总算松口气。“指挥使,里面还有几个女子,不知情况如何,您……”话未了,傅青隐伸手,把余笙笙从他怀里夺走了。陆星尧:“……”傅青隐转身就走。陆星尧身上衣服也弄湿,方才没觉得,现在猛然惊觉,冷得打个哆嗦。再回头看看那些女子……罢了,再等一会儿,傅青隐既然到了,稍后自会安排。快步到外面,却发现四周静悄悄,并没有打杀声。陆星尧一怔,不会是,救兵就来了傅青隐一个人吧?傅青隐抱着余笙笙往外走,余笙笙到他怀里那一刻,心头莫名安稳。“指挥使……”她声音轻若蚊蝇,“天师,就在此处,还有程子姗,刘老四……”傅青隐低头看看她,脸色阴沉如阴云密布。余笙笙还想说,傅青隐停住脚步,单手抱着她,另只手取个药瓶出来,倒出一粒药,不容分说塞进她嘴里。整个京城,我说了算!一颗药刚喂下去,余笙笙就昏死过去。傅青隐脸色如铁,抱着她往外走。走到半路,忽听一道疾飞从身后而来,他侧身避开,一支飞镖擦着余笙笙滴水的裙摆过去。傅青隐霍然回首,看向暗处人影。他戴着兽首头套,身材魁梧,手指间冷光闪烁。明显还有暗器。傅青隐目光如剑,直视此人。兽首人慢步走来,手缓缓抬起,还想射出第二镖。傅青隐目光冷厉,表面毫无起伏,看着他如同看一个死人。“指挥使,幸会。”“没想到您会到这里来。”“既然认识本使,那就可以安心做个鬼,上路吧。”兽首人低笑几声:“指挥使,这是我的地盘,您孤身一人,做鬼的,应该不是我。”“整个京城都是本使说了算!”傅青隐袖子一甩,信号箭甩出,兽首人手腕一翻,暗器掷出,正中信号箭。兽首人轻笑:“我说过,你走不了。”话音落,头顶上似落下什么东西。他下意识抬手一挥,温热的东西沾在手上。鸟屎。一道影子穿过树木枝叶,若隐若现,用暗器都没法打。“嘿嘿,爷会飞,爷会飞!”“嘿嘿,来人呐,来人呐!”兽首人:“……”鸟影飞快掠出去,等在暗处的黑白正要发起攻击,已过约定时辰还没有信号箭,就猜测是出了别的问题。恰逢鸟来,黑白吹一声哨儿,鸟拍着翅膀,落在他肩膀上。傅青隐转身就走,兽首人还想拦,转瞬之间,十数名赤龙卫犹如天降,从暗中闪身而出。黑白一笑,露出小梨涡和小白牙:“兄弟们,今天晚上,杀个痛快!留下一个喘气的就行!”“是!”黑白缓缓拔剑,这还是他此次回京之后,第一次亮兵器。兽首人抬手击中廊下的某处机关,清脆铃声响彻院落,一道道黑色影子,个个亮刀带着面具,跃空而来。黑白眼睛里放着兴奋的光:“主子,这交给我!”傅青隐看看怀中余笙笙,毫不犹豫,转身离开,抱她到外面马车上。走到外面院子,遇见正被围攻的金豹豹。傅青隐甩几支柳叶镖,把围攻她的人击退。“指挥使!”金豹豹回头看到他。脸上笑还没露完,又看到余笙笙,瞬间垮下来。“小姐!”“小姐怎么了?”傅青隐低声道:“开门,去马车!”金豹豹撒腿就往门口跑,捡起把刀还砍伤了俩。有惊无险到门外,苏家的马车还在,那个车夫刘老四正坐在前面,不知正吃什么。金豹豹窜过去,一拳头揍他脸上:“我让你吃!你个吃里扒外的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