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昭眼中喷火:“胡说!傅青隐,你别想往我南顺王府身上泼脏水。”傅青隐不理会他,对皇帝说:“皇上,还有一人,可知那些池水,究竟有何用,那些女子,到底是被用来做什么。”“何人?”“程子姗,就是她,引诱郡主,带郡主去那处宅子。”“她人在何处?”“方才来时,赤龙卫已控制那处宅子,她在宅中,应该已被抓获。”“传。”傅青隐转身出书房,命手下去带程子姗。书房内,皇帝重新打量余笙笙,又看看陆星尧。“星尧,你怎么也会去那里?”陆星尧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结果还是来了。他略一沉吟:“回皇上,臣今夜在户部核算账目,归家晚了些,正遇见程子姗的马车在街上,臣好奇拦了一下,她说是为了苏老夫人祈福,要点着佛香绕府几圈。”“不过,”他声音一顿,“臣听到一些细微之声,还有人敲击车壁,虽然微弱,但能听到,就心生疑虑,暗中跟随。”“结果,就看到郡主被抬入宅子。”陆星尧目光清澈坦荡,“贵妃娘娘曾赞赏郡主,说她妙笔丹青,为贵妃画过画像,娘娘很喜欢。”“为这份喜欢,臣也不能见死不救。”皇帝点点头,余笙笙心头却是惊讶——陆星尧没说实话。她没有发出生声响,也没有击车壁,其实陆星尧为什么会出现,她也没想明白。此时为何说谎,她更纳闷。不过,她也没有揭穿,对陆星尧福身道:“还未谢过公子。”陆星尧略颔首,多余的话没说。在皇帝眼中,两人根本不熟。皇帝笑笑:“贵妃那副画像,朕也见过,确实不俗。”“皇上过奖,为贵妃娘娘画像,是臣女之福。”说话间,傅青隐回屋,目光在她和陆星尧身上一掠。正要回话,外面响起急促脚步声。“报,回皇上,指挥使,程子姗……傻了。”傅青隐蹙眉:“什么?”皇帝也问:“傻了是什么意思?”“本来抓住,正在羁押,仔细看过,她没有毒牙,也未藏毒,又捆得结实,可不知为何……”赤龙卫满面羞愧,“她突然一阵傻笑,再之后,就……如同痴傻一般。”这话怎么听都像是编的,但赤龙卫满头大汗,面带愧色,不会是假的。明王迟疑道:“皇上,此事……颇为古怪,不如先把那处宅子里的事弄清楚,把那些女子救一救,或许会有转机。”皇帝缓缓点头:“也好。”孔德昭微松一口气。余笙笙听说程子姗傻了,不由惊愕,还没回神,又听傅青隐说:“皇上,臣有一事,想单独禀报。”皇帝点头,摆手道:“七弟,你若想住,朕就命人即刻安排……”明王赶紧说:“皇兄不必费心,臣弟先回府,等您闲暇时,臣弟再来。”顿了一下,又说:“若有用得着臣弟的地方,也只管吩咐。”“臣弟告退。”其它人也陆续告退,到尚书房外。余笙笙跟着到门外,明王先走,孔德昭看着她问道:“你没事吧?”“没事,多谢世子,”余笙笙微抿唇,声音低下去,“多谢世子相救。”孔德昭一怔,明白她指的不是今晚。沉默一瞬,孔德昭说:“孔兔不是贼首。”余笙笙抬眸相对,目光清澈:“敢问世子,孔兔为何在巷中?”孔德昭喉咙轻滚,嘴唇抿住,没说。余笙笙轻叹一声。“好在现在皇上答应,先查宅子,说不定能找到其它线索,或许可洗脱孔兔嫌弃……”话未了,魏公公从里面出来,一甩拂尘。“皇上口谕,孔兔嫌疑重大,现交镇侫楼审问,钦此。”孔德昭脸色微变:“皇上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我去问!”他说罢,应酬往里闯。魏公公拦下:“世子,稍安,皇上说了,审问与查宅子的事同时进行,事情必会水落石出,若是有冤,自可以洗脱,也是为世子着想。”孔德昭还想说什么,孔兔上前:“世子,属下愿往,不妨事。”孔德昭咬紧后槽牙。恰在此时,傅青隐从里面出来,神色淡然。孔德昭更火冒三丈:“是不是你搞得鬼?”傅青隐微挑眉:“世子慎言,本使如何搞鬼?让他去巷子的不是本使,让他戴上兽首的,也不是本使。”孔德昭怒火冲天:“傅青隐,你若敢对孔兔屈打成招,本世子绝不会放过你!”“屈打成招?世子对自己的属下这么没信心?”傅青隐轻笑,“本使也希望,他的供词,能贯彻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