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无意中看到金豹豹带着刘远向在街上走,问她怎么回事,她如实一说,我当即想,抓人嘛,是小事,没意思。”“那怎么有意思呢?受我家主子聪明、睿智、机敏、灵气脑瓜的影响,我想着那必须得是将计就计。”黑白看向被苏知意手下抓的“刘远向”。此人抬手,揭去脸上面具,露出真容。极为普通的一张脸,也是极为陌生的。众人皆是一惊。刘老四都吓一跳:“啊!”苏知意双手紧握,恨不能咬碎后槽牙。余笙笙偏头看她,缓声道:“不如让刘老四父子都重新说说,你方才不是说,没有拿捏他儿子。”“现在确实没有拿捏,我也想知道,他们会怎么说。”苏知意按捺住胸口火气与不甘:“怎么叫没有拿捏呢?他们不都在你手上?”余笙笙淡淡笑:“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她一抬手,金豹豹踢刘远向膝窝,刘远向扑通一声跪下。“说!”刘远向看似没什么风骨——也确实没有风骨。他跪下,痛声道:“小人在荣阳郡主的铺子里当差,当初只是个学徒,后来被提拔到账房身边做事。”“小人起初以为是掌柜的看中了我的才华。”金豹豹哼一声,黑白笑一声。刘远向脸涨红:“后来,掌柜的才说,让我爹好好在将军府干,忠于郡主。”“我回去跟我爹说了,我们父子都清楚,自己是郡主的人。”“程家倒了之后,程子姗入府,郡主跟我爹说,程子姗绝不会安分,一定会干点什么,要暗中盯着她,如果她想出府,那就更好办了。”“除了要表忠心,还得有个什么把柄,落在程子姗手里,那才能让程子姗安心。”“程子姗有个药铺,那是她母亲的,但一直在她舅舅名下,她舅舅死得早,铺子也就一直没有更名,因此抄家的时候,没抄到。”“这就是机会,是……”刘远向看一眼苏知意,又低下头,“郡主给了点药,让我父亲给我妹妹下药,让她生病,卧床不起,而一味药材正好就是那家药铺里有的。”余笙笙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但这次是从刘远向嘴里听到的,他是得利受益者,刘老四做事也好,害人也罢,都是为了他。余笙笙看着他,他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有惶恐,有紧张,但没有愧疚。没有对那个可怜女孩子的愧疚。哪怕一点点。余笙笙轻轻叹一口气。“我爹告诉我说,程子姗果然没干好事,让他拉着去那处宅子,里面准没好。”“果不其然,宅子出事了,我想找我爹,但没找着,直到那天,那个小姑娘突然在路上拦住我。”“我才知道,我爹也出事了,而且……郡主可能要杀我们灭口。”苏知意怒斥:“混帐!本郡主何时说要灭口?”“说与不说,不重要,”傅青隐开口,“关键看怎么做。”“你派两人抓他,不是要胁是什么?逼迫刘老四当场翻供,之后就是要灭口吧?”苏知意正欲反驳,傅青隐神色微冷:“本使问过你,是否与你无关,你手中都有人质,还说无关吗?”苏知意强自狡辩:“我没有把他当人质,只是因为他父亲出事,询问他而已,我也是为了笙笙,想帮忙问问怎么回事。”余笙笙短促笑出声:“苏知意,别说这种自己都不信的无耻之言。”苏知意立刻红了眼睛:“笙笙,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苏砚书道:“笙笙,知意绝非……”“此事与你有关吗?”余笙笙转头看他,目光灼灼。苏砚书急声道:“与我无关,可……”傅青隐声音冷厉:“那就闭嘴!”“你一个嫌犯,有何资格说话?”黑白上前,不容分说把他的嘴堵上。苏砚书眸子圆睁,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但此时愤怒也无济于事,根本没人把他的情绪放在眼里。傅青隐起身:“行了,苏将军,机会本使也给过你,给过苏家,但事实如何,你看到了。”“苏知意,刘老四,本使都要带走。”苏怀远上前一步:“指挥使!”“苏将军若想一同去,本使也不介意,三个女子,皆在此,你也算是管教不严之罪。”“当初程家,就是由此开始。”苏怀远一惊,苏怀山赶紧一拉他:“大哥。”一迟疑的功夫,傅青隐已经走向门口,黑白一声令下,有赤龙卫过去推苏知意的轮椅。苏知意尖声道:“别碰我!”“你们不能抓我!”苏知意拿出一样东西:“我有太子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