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从鸿远寺求了道佛光符咒,”他从身侧小袋子取出来,举在手中,“只要把画一烧,再把符戴在身上,此梦可解。”“没想到,刚要来送符,就发生这件事,指挥使,此画的确是我所作,我为了让她开心,用了她的画法,如果不信,我可当场为指挥使作一幅,一看便知。”金豹豹眼睛眨巴:“不对,这画明明是有些旧了,根本不像新画的。”“我画完之后,用了作旧的手法,我想让她相信,这是冥冥之中,可以解决的事,而不是我临时起意,诓骗于她。”齐牧白轻按住苏知意肩膀:“知意,希望你不要怪我,过几日,我带你去鸿远寺上香,都会好的。”苏知意极厌恶他的触碰,本能想甩开,但她又听到“鸿远寺”三个字,只好强自忍住。她记得,齐牧白曾说过,会在那个时候,让众人相信,她是天降神女,是太子妃最合适的人选。再忍忍,忍一忍就都过去了。苏知意安慰自己,抬头看齐牧白,眼神极力充满深情。“牧白,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齐牧白笑笑:“别说傻话,你我之间,何谈谢字?”他看向傅青隐:“指挥使,要让我当众一试否?”他既然提出要试,那就是有把握。余笙笙岂能不知,齐牧白画得一手好画,他极具天赋,她也不止一次赞叹,他画得画真好。在皇后别苑时,她想的也是如果能学会这个本事,就能和齐牧白一起画画,靠这个信念才能支撑到最后。可笑,现在竟然是这般结果。傅青隐正要说话,余笙笙缓声开口道:“齐状元的画画才华,令人赞叹,不用画了。”傅青隐眼角余光扫她一下,嘴边话又咽下。“既如此,”傅青隐道,“苏知意与刘老四父子之间的事,也要向王府尹说明,少不了几日牢狱之灾。”“来人,送她去。”虽然还是要被带走,但这次是带去京兆府,情况就大不一样。苏知意也松口气,单是刘老四这点事,还不能把她如何。此事暂告一个段落,苏家兄弟被带去镇侫楼,苏知意被带去京兆府,齐牧白全程陪同。傅青隐出府,上马车,苏怀山也骑马要回营,家里闹出这么多糟心事,他说了也不算,也不能扭转局面,只能去军营出气。可不知怎么的,平时骑惯的马,突然就尥蹶子,他完全没有防备,一下子从马上栽下来,脸上擦伤一大块,嘴唇也磕破,门牙还栽掉两颗,成了豁子嘴。苏怀远见他掉下来,赶紧过去帮忙,他扫一眼傅青隐马车车帘——是错觉吗?怎么感觉方才门帘似乎动了一下?但此时也顾不上,赶紧过去扶苏怀山,又叫大夫。余笙笙也诧异,心里也有几分痛快,这个苏怀山,从来没有给过她一点好脸,总是欺负她,这下也算是有点报应。傅青隐马车车窗上有一层薄纱,隔着薄纱,看到余笙笙愉悦的脸,方才心里因为她为齐牧白说话而产生的郁闷,又散去一点。马车驶离,余笙笙也回府。傅青隐到镇侫楼外,没有立时回去,转了方向道:“先把他们关住,晾一晾,本使去走走。”他一走,走到小宅子那里。周嬷嬷正在做野菜肉酱包子,香气弥漫整个院子。见到他来,周嬷嬷从厨房出来,吓得差点叫出声。稳住心神,赶紧见礼:“指挥使。”“在做什么?”傅青隐问。“野菜肉酱包子,小姐喜欢吃小包子,老奴瞧着,她最喜欢吃这种野菜的,趁着还有最后的一拨野菜,做一些。”周嬷嬷提到余笙笙,语气都是温软的,不自觉问道:“指挥使要尝尝吗?正好做熟一些。”话说完,又觉得不妥。“老奴有罪。”我是她手里的刀傅青隐在廊下椅子上坐下。“你有什么罪?”周嬷嬷垂首道:“老奴做的是野菜包子,指挥使身份尊贵,岂能吃野菜?”“老奴失言。”傅青隐自嘲笑一声。身份尊贵?他有多尊贵?从前如乞丐般的日子,别人忘了,他可没忘。“不必如此,只管拿来。”“是。”周嬷嬷拿了捡了几个白胖的小包子,配上两碟小菜,滴几滴香油,放在小几上,一并端出去。小包子又白又圆,散发香气,旁边小碟里的小菜,青翠欲滴,油润润裹着香油。“这小菜也是她喜欢的?”“是的,还是小姐亲手做的,”周嬷嬷笑眯眯说,“小姐心思极巧,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出绝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