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隐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吐血?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转头看药蒙尘:“你对指挥使说了什么?他怎么会突然出来找我?”药蒙尘:“……”真不愧是余笙笙,有超乎常人的冷静和韧劲儿。但他也牢记,在临出屋之前,傅青隐对他说:“入池有毒的事,不要告诉她。”药蒙尘快速思索一下:“就……就是说了那个女子的情况,说……”说什么?说什么也不能突然去找余笙笙啊。还没想出来,郝孟野把门打开,把他的话打断。余笙笙立即问:“大统领,指挥使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郝孟野压着火气:“不是突然,郡主,指挥使这是旧疾,在特定的时候会犯,这次是……”余笙笙正认真听着,门后传来低低咳嗽声:“孟野。”郝孟野顿住,后面的话咽回去,没再看余笙笙一眼,回身快步回傅青隐身边。“指挥使,您感觉怎么样?”傅青隐低声:“没事,你去忙。”“指挥使……”“去。”“……是。”郝孟野无奈,只好离去,与余笙笙擦肩而过时,似无意轻碰她肩膀一下。虽是轻,但也让余笙笙踉跄一下,金豹豹赶紧扶住。余笙笙能明显感觉到,郝孟野有怨气,而且这个怨气是针对她。为何?她不明白。傅青隐轻步到门前,唇上的血已经擦去,正要说话,看到余笙笙脸上的血,目光一凝。“本使无碍,”他缓声道,“确实是旧疾,偶尔发作,并不要紧。”余笙笙没吭声,并不太相信他说的。“药太医说了情况,本使以为,此事干系重大,想再向你问一下情况,急切之下,才导致复发。”余笙笙微抿唇:“指挥使想问什么?我必知无不言。”傅青隐想问,她在水中情景,想问她身上的伤疤是否少了些许,想问她可否有什么不适。刚才是情急之下,现在冷静下来,看她并不知情,想必也是暂时没有什么异样。又何必要吓她?或许,因为她入池时间尚短,并没有受到伤害。或许,可以用别的方式,来检测确定,她是否中毒。心思百转,傅青隐改变主意。“那些女子身体暂时没有恢复,本使会安排给她们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看有无别的损伤,郡主可一同来。”余笙笙以为他说的“一同来”,是让她一起去帮忙,毕竟是女子,方便一些。“好,”她爽快答应。傅青隐看药蒙尘:“事不宜迟,你回去准备,准备好了就开始。”药蒙尘心里有数,这个检查,最主意的就是余笙笙。“是。”傅青隐吩咐赤龙卫送他回去。余笙笙稳住心神,想起太子的事:“指挥使,我听说一事,不知您得到消息没有,太子府的事。”傅青隐点头:“本使知道了,也在预料之中,祥瑞之法,虽然老套,但屡试不爽。”“不过,他这次造的声势挺大。”余笙笙问:“那,他会被放出来吗?”“当然,”傅青隐浅笑,“他是一国储君,被禁足这么久,已是例外,岂会真的一直关下去。”“只要有人上奏,皇帝会同意的,即便不同意,”他勾出一丝讥讽的弧度,“本使也会谏言,请他放出太子。”余笙笙微怔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缓缓点头。如她之前所想,得让太子动起来,只有动,才会有破绽,整日关在府里,要怎么对付他?他若是老实本分,忍耐到皇帝驾崩,此事倒难办。扳倒太子实非一日之功,谈何容易,只有让他出来,让他动,让他作。余笙笙不太明白的是,傅青隐似乎也很不喜太子,之前她就感觉到,但经过最近的事,可以看出不是“不喜”,甚至是“厌恶”,也希望他倒台。人都说傅青隐不涉及任何党争,只忠于皇帝,这么看来,又好像不太是。她按下心头思绪,看傅青隐苍白的脸:“您的旧疾,真的不要紧吗?我能帮上什么忙?”傅青隐微敛眸光,眼睫的小小阴影投在他脸上,更显几分憔悴。“管饭怎么样?”余笙笙:“??”一时没听明白。管饭?傅青隐道:“周嬷嬷的手艺不错,你做的小菜味道也不错。”鲜花饼也好吃,但是太麻烦了,不能天天做。余笙笙这才明白过来他指的什么。“行,行啊,没问题。”“那就说定了。”傅青隐顿一下,“你可想搬去小宅住?若是想,我来安排……”余笙笙摇头拒绝:“暂时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