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余笙笙原以来这一夜不会睡安稳,倒出奇的睡了个好觉。醒来时,绿湖正轻手轻脚打扫。“绿湖,”余笙笙坐起来,“给我找一套方便的衣服,今天要出门。”“是。”绿湖放下手里的活,赶紧去衣柜找。“豹豹呢?去拿早膳了?”“是,应该快回来了。”绿湖在衣柜里翻找半晌:“小姐,穿劲装可以吗?”“好。”正要拿出来,金豹豹从外面回来了,拎着食盒,还背着个包袱。“小姐,嬷嬷把衣服都做好了,让我给您拿回来,快试试。”正好,里面也是两套劲装。余笙笙赶紧下床试,正合身。“就穿这个,”她对着镜子照照。金豹豹在一旁夸赞:“小姐真好看,穿这个更显英气。”绿湖连连点头。吃过早膳,带上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东西,带上金豹豹出门。刚到院门外,就见苏怀远在不远处树下来回晃,像是想进院找她,又不好意思。见到她出来,勉强笑笑,迈步走过来。余笙笙低声对金豹豹说:“去找许家兄弟,让他们备车。”“是。”“笙笙,”苏怀远满脸愧疚,“你怎么样?身子好些了没?昨天晚上的事,你不要放心上,你母亲……她也后悔不已,想见见你。”余笙笙缓摇头:“不必了,您不是说过,让我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样就挺好。”苏怀远噎一下,又说:“吴姨娘虽有些才干,但到底出身不高,由她掌管府中中馈,有些不妥,我想着,让你母亲再慢慢管起来。”他又赶紧解释:“我并非冲她,就她做的那些错事,怎么罚她,哪怕关她十年也不为过。可这终究对你不好,你将来要出嫁,若是有个疯子母亲,也是不妥。”余笙笙暗自好笑,什么都能扯到她的婚事上来,也是有意思。这是又要给她物色未婚夫了?“现在说出嫁,还为时尚早,苏夫人有疯病可不是昨天晚上才有的,之前是您说的,那会儿没想着以后吗?”苏怀远笑容僵住。余笙笙似笑非笑:“想放就放,当初关不是因为我,放也不应该是,您随意。”总关着也没意思,既然苏怀远要放,就由他。倒是要看看,这是要折腾什么。她真是出息了余笙笙出门去,苏怀远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轻轻叹口气。阮静走过来,轻声问道:“笙笙还是很生气?”“也不怪她生气,若是我,我也气,”苏怀远摇头,“慢慢来吧,如你所言,把她放出来,让她们母女多接触,方有机会弥补。”“若是只关着,连面都见不到,原本就淡薄的母女情只会更淡。”阮静点点头。苏怀远语气软了几分:“多亏有你,静儿。”阮静浅笑,正要说话,吴莲儿带人走过来。她嘴边的话又咽回去。吴莲儿上前,见了礼:“将军,我给您煲了汤,养心袪火,您尝尝。”苏怀远扫她一眼:“不必,你先拿下去吧。”吴莲儿笑容微凝,苏怀远又道:“正好有事找你,你先回去院,我忙完过去。”“是。”吴莲儿转忧为喜。苏怀远对阮静点点头,先行离去。他一走,吴莲儿笑容越发得意。“阮姑娘,不知在府中住得如何?”“甚好,”阮静点头。吴莲儿抬手掠发:“你是客人,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多担待,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现在是我掌家,我会尽地主之宜,让阮姑娘住得舒服。”阮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说话。“我家姨娘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旁边婆子喝道。“你还知道你家主子是姨娘?我还以为是苏夫人当面。”吴莲儿脸色微变:“你别不识抬举,这是苏府,你是客,最好安分些。”“我要不安分,”阮静上前一步,在她耳边低语,“你能奈我何?我要是不安分,还轮得到你在这儿耀武扬威?”“一个贱婢,爬床做了个姨娘,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吴莲儿彻底翻脸,扬手想打,阮静抓住她手腕,用力往后一堆。“该安分的是你,别来惹我。”阮静转身走,吴莲儿气得跺脚:“姓阮的,我跟你没完,吩咐厨房,今天不准给她送饭!”“是。”又有一个婆子跑来,低声快速道:“姨娘,不好了,夫人让我们都去她的院子。”“夫人?她的院子封着,怎么去?”“已经拆了!”……余笙笙把府里的破事儿抛在身后,坐马车先去宋掌柜的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