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里面是一缕花白头发。盯了一会儿,缓缓抽绳,系死。“如何?”“死了,”许伯青低声说,“一刀毙命。”“便宜她了。”余笙笙转身上马车,吩咐一声,马车向前驶去。夜风呜咽,裹着马蹄向前,余笙笙坐在车里,合着眼睛,一言不发。握着锦袋的手指,越收越紧。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很长,长过那日出殡的时候,她期盼着长一些,再长一些,能留吴奶奶的时间也能再长些。又像很短,短到十三年如弹指一挥间,原以为艰难的苦日子,回忆起来反而成了最甜,快到让她日日后悔,没有好好过每一天。“小姐,到了。”余笙笙睁开眼,深吸一口气。绿湖轻挑帘,扶她下车。余笙笙眼睛很红,却无一滴泪。她也原以为自己会痛哭一场,却一滴泪也流不出。跪在吴奶奶坟前,看着墓碑,恍若还能看到吴奶奶微笑的样子。良久,拿出火折子,把旧锦袋点燃。火光在夜色中跳跃,映着她冷酷的眉眼。“吴奶奶,这是吴莲儿的揭发检举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感同深受。傅青隐坚信这一点。必须得亲自受一遍,疼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有多疼。否则,只是一张嘴。有什么意义?无视苏定秦和苏砚书,转身离开。半个时辰后,郝孟野敲响他的门。“指挥使,苏定秦这个倒好说,苏砚书的情况不同,比如他让郡主嫁人一事……”傅青隐手指轻点额头:“明天一早,去苏府,把程子姗带来,再给苏砚书换个单间,把他们俩关一处。”郝孟野一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