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她什么?”苏夫人反问。“她怎能不顾二哥?二哥多傲气,多在意名声,现在这样一闹,该多难过呀。”“你让她怎么顾?是她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的吗?砚书为何会被带走?他好端端的,买的什么凶?为了谁?”苏夫人慢步上前,眼神冰冷:“知意,我早就想问你了。你从京兆府回来了,我两个儿子还在镇侫楼,可你没提过一嘴,没看过一次。”“他们可待你不薄啊,怎么也比待笙笙强吧?你刚才有脸说笙笙,没脸照照镜子说自己吗?”苏知意难以置信:“母亲,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她红了眼眶,平时苏夫人早心疼死了,此时只觉得厌烦。“我女儿还没委屈,两个儿子还没委屈,你委屈什么?”吴莲儿声音响起:“夫人说得对极了。”苏知意扭头看到她:“这有你说话的份?”“一个贱妾,也敢来说本郡主?”“我是贱妾,我娘是贱婢,我们都贱,郡主你高高在上,看不到我们这些卑贱之人,可我们的命也是命!”……余笙笙虽然不懂傅青隐为何要这么做,但心情挺不错,金豹豹拎着食盒回来,笑得眉眼弯弯。“小姐,您是不知道,街上可热闹了,大统领还在镇侫楼门口说苏砚书和程子姗如何情深呢。”“还有吴莲儿,正在和苏知意吵架,吵得可凶了,苏知意气得半死。”这简直是最好的下饭菜。余笙笙愉悦吃完早餐,换了衣裳。“豹豹,今天有重要的事交你办。”“小姐,您吩咐!”余笙笙拿出准备好的钱袋子:“这里面有碎银,有铜钱,你拿去,不论什么方法,散播个消息。”“最好是能让几个书场的说书人也说。”金豹豹粲然一笑:“小姐,不用那么麻烦,小乞丐,打把式卖艺的,撂地说书的,走街串巷的小货郎,他们传小道消息,那是最快。”“说书的先生,那是文雅地传,他们那是打着滚儿冒着烟儿传。”绿湖被她的比喻逗笑,余笙笙也乐:“行,你看着办,要快,但又不能快得让人起疑,得把握住度。”“今天让许家兄弟跟着你,听你指派,我和绿湖两个人就够。”“小姐放心,保管办得妥妥的。”余笙笙带上她们俩,准备出府。到月亮门这边,还能听到隐约的吵架声。我那丫环柔弱不能自理余笙笙听得出,还是吴莲儿和苏知意在吵。吴莲儿为了让她看到诚意,真是卖力气。不过,余笙笙对此没什么兴趣。“走,我们走后门。”她调头就走,从后门出府。金豹豹带着许家兄弟离开。“小姐,我们去哪?”绿湖问。“去春生堂看看。”余笙笙想先试试,崔大夫和苏知意之间,到底有多少关联,能紧密到什么程度。她还不真不知道春生堂在哪,不过,它有些名气,一打听就能找到。“好气派的铺子。”余笙笙感叹。绿湖暗想,春生堂的东家也是有名头的,据说是户部尚书一个小妾的兄弟开的。但这些她不能明说。往铺子里一瞧,看病的都排起队。绿湖轻声道:“小姐,您先排队,奴婢在四周打听一下,这家药子的风评。”余笙笙点头:“好,小心些,别走远。”“是。”余笙笙今日穿着劲装,肤色也抹得暗了几个度,眉毛画浓,嘴唇厚了些,衣领拉高。她本也不怎么在外面露面,现在这副模样,没人能把她和“余笙笙”联系在一起。倒也不用再戴帷帽。进店排队,观察四周,一排排药柜子满满当当,店内药味浓郁,还有几个小伙计正在一边窗下煎药。上面写着代煎药材四个字,当然,也得是收费的。排队的分成两边,一边是普通大夫,一边就是崔、刘两位大夫。春生堂有两位有名的坐堂大夫,一位姓刘,据说外公也是在宫里做太医的,外公家里没有男丁,就把医术传给他。另一位就是崔大夫,他与刘大夫轮流,一人一天,今日正是崔大夫。普通大夫这边也是普通百姓居多,而另一边,则是家丁、丫环婆子排队得多。余笙笙迅速明白其中区别。快要轮到她的时候,绿湖进来了。余笙笙本来还想试试崔大夫的医术,让他把把脉什么的,绿湖在她耳边嘀咕几句。余笙笙一听,眼神惊讶,绿湖点点头。她当即决定,不试了,起身跟着绿湖出店铺。“小姐,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