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师父还在,能配得出,如果让我做,有七成把握。但此人水平,仅次于我师父。”“再就是,药方配伍都有君有臣,此方的君臣配伍换了,所以,其实药效变了。”“这方子要是对症下药,是个好方,若是不对症,”药蒙尘略一思索,“那有可能摧毁心脉,死倒不至于,但会因心脉受损而让人心疾缠身,久久难愈。”余笙笙眉心微蹙:“那,如果是没病的人服用,会如何?”“没病?没病吃这药干什么?”药蒙尘不解,但还是回答,“没病的吃了这药,一时看不出什么,药效发作之时……”他指指自己手腕:“本来不清晰的血脉,会呈现金红色,显现在皮肤下,非常清晰。”余笙笙头脑中若被什么劈中。“几日起效?”药蒙尘略一思索:“五到七日。”余笙笙快速在心里默算一下时间。“好,多谢了,告辞。”她拿过药包,转身就要走。药蒙尘一脸懵:“哎,这就……走了?”余笙笙回头:“还有事?”“……没。”药蒙尘迟疑一下,“那什么,要不我给你把把脉吧?”余笙笙摇头:“不必,我好好的,没事。”“深夜打扰,不好意思,告辞了。”她走了,来去匆匆。药蒙尘轻吐一口气,困意涌上来,打着哈欠又去睡觉。余笙笙一边快步,一边在心里梳理,夜风迎面,微微凉意,让她头脑更清晰。正往前走,绿湖道:“小姐,小心,有巡防……”话未了,已被人发现。“什么人?宵禁至,严禁行走!”余笙笙收回思绪,正要扬声说话,身后有人道:“本使在此。”“拜见指挥使。”余笙笙回首,见傅青隐迈步而来,衣袖一挥,巡防队快速离开。“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傅青隐问。余笙笙抬头注视他,一时之间,她能想到的,最值得信任的人,也就是面前的人。傅青隐垂眸看她,她扬着脸,似有些委屈,眼睛注视着他,似是在审视在权衡。傅青隐没出声询问,也没催促,由得她看,由得她想,等她开口。余笙笙看罢多时:“指挥使,我能相信你吗?”傅青隐认真回答:“能。”“但你更要相信你自己,别人是备选,你自己,是最后的底牌。”“本使相信孟野,相信黑白,无常,相信赤龙卫每一个人。”“敢信,是信自己压得住。”余笙笙心头一震,用力抿抿唇:“我知道了,指挥使,我有事,想和您说。”傅青隐点头:“回镇侫楼。”傅青隐房间的灯,亮过了子时。当夜,余笙笙宿在她在镇侫楼的房间,虽然睡得晚,但一夜好眠。次日一早醒来,傅青隐已去上朝。她也不着急,让绿湖回去和豹豹说了一声,早膳晚点送来这里,等傅青隐下朝。陆星月见到她,开心得很,拉着她又想去钓鱼。余笙笙婉言谢绝,陆星月叹口气:“其实吧,我是有点紧张。”“紧张什么?”“这不是快到日子了吗?”陆星月小声说,“是不是要去破案抓凶手?我感觉这里的气氛都不一样了。”余笙笙打量她:“你是紧张?还是兴奋?”陆星月一怔,脸微红:“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想去,本来嘛,先抓的我,我去当饵,最合适,可惜,指挥使不准。”余笙笙心说,那肯定不能准,若是有个一差二错,陆家还不得闹翻天。“笙笙,你帮我说说,带上我一起去吧。”余笙笙还没说话,听到一阵喧哗,正要回头看。陆星月哼道:“不用看,我知道是谁。”“谁?”“就是那个疯女人啊。”能不能,原谅我陆星月提起程子姗就忿忿不平,撸袖子露出手腕。“你看看,上回给我抓的,我听到动静过来看,好家伙,看到我眼珠子都冒绿光,好像我杀了她全家似的。”正说着,赤龙卫把程子姗押了来。她本来十分畏惧的样子,看到余笙笙和陆星月,又露出一脸凶相,冲着二人想扑过来,伸长手臂,露出尖尖十指,如爪要抓。陆星月赶紧拉着余笙笙后退几步。上回实属意外,谁也没想到,程子姗突然失控,这次赤龙卫也有防范,把她围住,一把揪回。程子姗还不肯罢休,瞪着眼睛,双手还不停往她们这边抓。“贱人,狐媚子,抓花你们的脸,贱人!”她骂骂咧咧,被带走之后还能听到骂声。陆星月出身大家,哪听过这种话,当即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