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炉中香丸渐化,松香与麝香交织气息。“呵,你想要,我便给你。”恨意与情欲在体内疯狂纠缠,滚烫的血泪滴落在徐琅玕手背上,砸得徐琅玕动作骤然一滞。“”他抬起头,烛火在程朝眼底碎成万千寒星,交织着仇恨与屈辱。“程朝,你是我的。”喉间泛起苦涩,他俯身吻去她眼角泪痕,尝到咸腥血味。“何苦?”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痛楚。程朝偏头躲过他的唇,领口下的肌肤上还留着他掐出的指痕。“徐大人是在怜惜我,还是在可怜自己?”徐琅玕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阴影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指尖抚过程朝泛红的唇瓣,最终重重碾下:“你记住,在这徐府,你逃不掉。”程朝猛然张口咬住他的虎口,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嗯!”徐琅玕并未挣脱,任由鲜血顺着她嘴角流下,滴在交叠的被褥上。“这样就解恨了?”他掰开她的下颌,拇指摩挲着她染血的唇,声音低得可怕:“程朝,你越是恨,我越是要你活着看着我如何将程家的冤屈,一点点从朝堂上抹去。”浓烈的麝香味裹着情欲与血腥,在房内中翻涌。“你这个疯子。”舌尖还泛着铁锈味,徐琅玕俯身含住她渗血的唇角,他的吻裹挟着血腥味,似要将她的恨意都绞碎吞入腹中。“若不是念着你我,我早该让程家满门灭绝。”喉间溢出的呢喃混着滚烫气息,将她的脸按向枕边染血的喜帕:“而你不过是困在徐府的金丝雀。”“呵,金丝雀徐相的好儿子,连斩草除根的胆子都没有?”锦缎被褥浸透情欲与血腥,程朝在窒息般的禁锢中笑出声。“杀你?”他扯开她中衣系带,指尖抚过她肩膀处那道箭伤。“程朝,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看着我名垂青史,而你程家受尽万人唾骂。”两头濒死的困兽彼此撕咬,在爱恨交织的深渊里越陷越深。“徐琅玕,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跪在程家满门灵前,亲眼看着徐家从云端坠入地狱。”断她后路晨光刺破窗纱,昨夜交缠的血腥气尚未散尽,耳畔似回荡着锦被撕裂的压抑喘息。前院传来乌木家法破空的锐响,夹杂着徐案图怒喝:“逆子!谁准你擅作主张求娶程家女?”徐琅玕跪于石板上,薄衫后背洇开大片血渍。“糊涂东西!”徐案图手中乌木家法挟着劲风劈落,在他肩头绽开血痕:“程朝精通剑术,程家军旧部蛰伏未死,留她在府便是养虎遗患!”嘴角血珠坠落没入砖缝间,徐琅玕抬头:“父亲,程朝已是徐家妇,天子做媒,您若动她,便是与陛下赐婚旨意作对。”“砰!”又是一记重鞭抽在脊梁打得他向前栽倒,额角磕在石阶上绽开血花。“旨意?”徐案图冷笑,乌木家法重重砸在石阶上:“陛下借程家制衡我徐家,不过是帝王心术!你若真想保她,今夜子时亲手挑断她手筋!”说罢甩袖而去,徐琅玕瘫倒在血泊中,望着灰云翻涌的天际喉间溢出破碎的笑。程朝少时启蒙,剑术居第一,废她不异于杀她。暮色四合时,程朝独坐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腰间太平剑的银穗,那是及笄那年官家亲自为她打造的太平剑。“咿呀。”忽听门扉咿呀,徐琅玕倚在门框上,左袖空荡荡垂落,断臂处缠着浸透血渍的白布。“过来。”他声音沙哑,手中握着匕首。程朝反手抽出太平剑,剑锋直指他咽喉:“徐琅玕,你当真要做这忘恩负义之人?”这把剑曾多次护在他身前烛火在剑刃上跳跃,映出徐琅玕眼底血丝。“程朝,你真以为我不想杀你?”他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疯狂。“可我只要你活着!活着看着我徐家如何权倾朝野,看着你程家的冤屈永远沉在岭南瘴气里!”程朝剑尖一转,抵住他心口旧伤:“那便动手。”“用这把匕首刺入我的手腕,像无数次我护在你身前一样,不要犹豫。”她扯开衣襟,露出肩膀狰狞的箭疤。程朝曾救过他很多次岚雾涧山贼围困她未曾后退,桑麻集妖物作祟她未曾退,蟒君当前她未曾退如今他要亲手挑断她最后的骄傲。此刻她眼中恨意如冰,与当年一次次挡在他身前的决绝如出一辙。“我数到三,你不动手,我便自己来。”程朝剑尖微颤:“一。”“住手!”徐琅玕猛然握住剑身,鲜血顺着剑刃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