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生皱起眉头,深深地看了唐金梅一眼,“小唐,别忘了你作为一个医生的身份!”所谓望闻问切,中医里的“望”,可不止是望病人的脸色之类的,当江行野把门踹开的时候,宋医生刚看到那一幕,就知道这些男知青们身体已经全部恢复了。要不然,是不会有这种现象发生的。而唐金梅想到的就是不可描述的一幕。可以说,宋医生对唐金梅非常失望。她一个医生,看到的难道就只有耍流氓这些?唐金梅原本涨红了脸,这会儿刷地一下,脸色苍白,委屈得哭了起来,“宋医生,我,我……”她想说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可这样的话,她自己也说不出口啊!男知青们看过来的眼神也很不善,偏偏,邱菱花还催着问道,“唐医生,你快说啊,谁向你耍流氓了,有我们在呢,一定不能让人欺负了你去!”宋安平也很委屈,嗷呜一声,捂着脸道,“谁耍流氓了,大清早的,她冲到我们房间里来看,我们都被她吵醒了呢!”结合着刚才江行野那句“该看的,不该看的”,村里一群已婚大婶们哄堂一笑,“哎哟,我说啥事儿呢,唐医生啊,那哪是耍流氓啊,是个男的,早上差不多都那德行!”“是啊,唐医生,你是没结婚不知道这回事呢,以后等你结婚了就知道了。”村里的婶子们说话大大咧咧,嘴上没个把门的,唐金梅羞得无地自容,她本意是带宋医生来看许清欢的热闹,没想到,自己反而被羞辱一顿。陈德文一大早被吵醒,又被骂流氓,心里本来就有气,狞笑道,“唐医生是个医生,不会连男人早上的自然反应都不知道吧?”唐金梅气得要死,跺脚道,“你……流氓!”陈德文手里拿着大茶缸子,端着一缸子水,冷笑道,“这会儿人这么多,我怎么你了,我就是流氓?大家伙评评理,到底是谁耍流氓,一大早朝人家房里看,声儿都不吱一声!”“是啊,唐医生,要告耍流氓,那也是我们告你耍流氓!”戴亦风怒道。宋安平也是怯弱道,“呜呜呜,我还没娶媳妇呢,一大早都被看光了!”唐金梅差点心梗,“是江行野把门撞开的,又不是我!”这一刻,江行野的心狂跳不止!“啊,原来是他啊,那跟唐医生你没关系啊!”邱菱花最近恨不得扒了江行野的皮,逮住机会想把江行野往死里整。但也要知青们配合才行,关键,这里头四个女知青都去医院了,剩下的全是男知青。谁肯被江行野“耍流氓”?“这位婶子,江同志是男的,只有女的对男的才能耍流氓,或者男的对女的耍流氓。你什么时候看到男的对男的,或是女的对女的耍流氓的?”陈德文道。这也是许清欢不在,要不然,她真的会否认这种说法。不过,这个时候的人思想非常单纯,也很朴素,大约想都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耽美”这个词。唐金梅气得浑身都在发颤,这是要将耍流氓的帽子死活戴在她的头上了?唐金梅嗷呜一声痛哭起来,扭身就冲出去,委屈得好似受到了谁的玷污,男知青们脸色都很难看。今天身体都好了,他们也就很难想到昨天差点把命丢了的人是自己了。许清欢还在做着美梦。江行野抓了一条蛇吓唬她,她一开始被吓得嗷嗷大叫,在山野里跑,一不小心掉进了悬崖,但她居然会飞,悬浮在悬崖之下。江行野踏着五彩祥云过来了,将手里的蛇给她看,“假的,我怎么舍得拿真的蛇吓唬你呢?”大佬还是挺不错的,对手下的小弟都挺宠溺。她梦里的想法就是,跟着这样的大佬混,不管咋样,都不会糟心就是了。不过,被吓一回,心情都很不好,许清欢哪怕内心里没有和江行野计较,也咽不下这口气,她就一脚踏上了江行野的肩膀,骑在他的脖子上蹂躏他那张俊脸。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江行野的声音,“许知青在吗?”一个激灵,许清欢惊醒了过来,坐在炕上环顾四周,一脸懵逼。“欢欢,有人找!”门外传来于晓敏的声音,她每天都起得很早,先把前后院子打扫一遍,然后开始给水缸里打水,接下来就是挖菜地。她之前还要给许清欢和乔新语洗衣服,两人都不要她洗。她也是觉得自己住进来,占了很多便宜,两人都不吃粗粮,也不可能做两样饭菜,她也不得已跟着吃,但内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就尽量多干点家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