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会儿只感觉胸口前所未有地松快,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眼底也有了一点光,笑道,“好,好,奶奶尽量多活两年,等看到你和小野成婚,将来生好些个孩子,我和你爷爷再走。”许清欢抿着唇,忍着眼中的热泪,略带羞怯地“嗯”了一声,众人也都跟着心头一松。老太太这会儿又问道,“小五呢,小五怎么不在?你们都回来了,他一个人还在地头干活啊?”江保华也不知道江行野去了哪里,正要想由头糊弄过去。何玉珍道,“许知青啊,小五今天一大早没有上工,也没有和大队部请假,到底去了哪里?”江老爷子和老太太顿时担心起来,老爷子一阵剧烈咳嗽,指着门外,“你,你们,你们去找小五,把他找回来。”老太太顿时流眼泪,“我的小五,我可怜的小五,他不会又出事了吧?”许清欢忙道,“爷爷,奶奶,阿野他有事去了县城,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好好的呢,没有出事。”周桂枝忙道,“清欢,你知道小五干什么去了?”许清欢点头,“我知道,他跟我说过,这两天他有事在县城待着,明天晚上事情就会办完,会回来的。”不知道那收割机到底弄不弄得成,许清欢就没有具体说。两位老人这才放下心来,老太太握着许清欢的手,“好孩子,小五他是听话的孩子,就是脾气有点暴,他以前吃过很多苦,但他心底不坏,他要是有做错事的时候,你好好说他,他会听你的话。”许清欢点头,“奶奶,我知道的,他挺好的,他很好,我说什么,他都听。”“那就好,那就好!”许清欢又给老爷子把过脉,将一盒黑色的药丸递给老爷子,“爷爷,一共五枚药丸,您每天一粒,吃完这个疗程,我再根据您的恢复情况进行调整。”老爷子的情况和李守志有点像,只不过他的身体亏空更加严重,体内的暗伤也更多。老爷子当场吃下了一颗,顿时感觉到一股热意在身体里游走,顿时神清气爽,连受伤严重多年没有知觉的腿,经脉也有了隐隐的刺痛。他当即十分珍惜地将剩下的药丸压在了枕头下面。江保华就知道,这药丸对老爷子是有了效果,因为老爷子已经好几年拒绝寻医问药了。一家人从屋子里出来,何玉珍问道,“许知青,小五到底去县城做什么了,是不是你让他去的?不知道现在抢收啊,要是到时候抢收出点什么事,别人不会把帽子戴到小五头上?”到时候公爹肯定会护着小五,搞不好这大队长就当不成了。许清欢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书中写过,这一年抢收中途下了一场两天两夜的暴雨,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庄稼被雨淋坏,粮食减产,江行野因为没有积极参与抢收,而被当做典范批评。赏心悦目许清欢无视何玉珍的愚蠢挑衅,她在江家就是一个小丑一般的存在。当初,何家要将她卖给山里的跛子,她吓得瑟瑟发抖,碰瓷了江行勇后,何家敲了江家一大笔,嫁进了江家,一开始还能够安分守己。等她生下儿子,看到老大那边只生了两个女儿,一下子就抖起来了。江行勇和她虽然睡在一个炕上,但基本上从来不碰她,书中说,她为了和江行勇同房,竟然在江行勇的水中加了给牛马配种的药,江行勇喝一口就察觉出有问题。这蠢货下的份量太足了,江行勇只咽下了一点点,最后没把持住,这才有了老二。江行勇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偏偏,这人蠢到了极致,忘了当初娘家要卖她的前科,听她娘的挑唆,一门心思把婆家的财物往娘家偷。是个妥妥的偷家贼。“大队长,我可以单独和您谈谈吗?”许清欢道。江保华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江行野出了什么事,他沉闷地点点头,和许清欢去了后院,为了避嫌,周桂枝在不远处看着。“小五是出了什么事吗?”江保华觉得如果许清欢说是,他恐怕很难承受这个打击。小五是弟弟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之前我和他讨论出了一种收割机的结构,我们画了图纸,他拿到县城去加工了。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加工出来,也不知道好不好用,这件事就一直保密。”许清欢斟酌着道,“他昨天跟我说,今明两天应该能弄出来,如果成功的话,一亩田大约十分钟就能收割完。”江保华被这惊喜砸晕了,“这……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也不说一声。”许清欢可不背这个锅,“我以为阿野会跟您说一声的,既然他没有说,应该也有不说的道理。事以密成,没到最后关头,我觉得这件事暂时还是保密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