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天生的统治者。但是那又怎样,这皇位能者居之,他能做她也能做。如果最后他被她所杀,那只能说明他是被淘汰了。想着,她眸底暗光涌动,藏着不明显的杀意。“你戴的鎏金材质面具,不同等级可是有材质区分?”她问木铭然。“鎏金为天枢,白银为天璇,黑铜为天玑,银铁为天权。我是因为在北斗司建立前便跟着男皇,所以才能有这么高的等级。”听她这么说,凤凌就奇怪:“你一个天枢的,竟然被派去精锐营执行小任务?”木铭然认真解释:“这并非是小任务。我擅长的是暗杀,平时没有特殊任务时便会去接一些需要武功的任务,打擂台赛必须要武功比别人出众,所以我才会去执行这个任务。”“那你后面为何要跟着我做那些事?”凤凌觉得奇怪,既然任务为重,怎会跟着她去胡闹冒险。木铭然说:“上面授意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所以必须与你同行。”凤凌皱眉:“是谁?”她压根没觉得是男皇,那时候她还没那么得到重视。“齐大人。”木铭然说。“齐心麟?”凤凌意外。她点头。凤凌不由得心一动,觉得有股暖意流淌。似乎,他已经帮了她好多次了,明的,暗的。他总是这么为他人着想,心地善良。所以就算他同胞姐姐齐心艾背叛她,她也不会因此而迁怒他,因为她知道,他不是齐心艾一流的,当年的事他也无力阻止。感性时间不过一瞬,她再次回到正事:“齐心麟能调动你们北斗司的人,那都察院与北斗司是什么关系?”木铭然说:“两个组织是相互独立的。都察院是由齐大人掌管,而北斗司是男皇直接掌控,齐大人也是北斗司的上级,很多时候男皇忙于朝廷政务便是齐大人在管北斗司。而且督察院审理监督案件时会需要北斗司的人合作获取情报。”凤凌算是理清楚这关系网了,“都察院在明,北斗司在暗。所以你才会通过去都察院而回到北斗司,同时有需要时便以都察院的身份出面,是吗?”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且相互合作需要,真是完美连接。她想到脚下这块土地:“我们现在所在地,也是北斗司?”“是,北斗司总部。”木铭然说。凤凌就讽笑:“呵。总部都带我来了,这是押上我的命了啊。”木铭然是明白的,再次慎重提醒:“我能告诉你这些,不全是因为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去背叛男皇,如果你明日的答案选错了,我不会帮你求情。”“我知道。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能告诉我这些真相,晚上我会好好考虑的,毕竟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共事。”凤凌对她温和而笑,眉目舒展像是想通了。木铭然见此落下吊着的大石头,安心了些。她从小就没什么交心的朋友,当她进刑部说完这些木铭然重新戴上面具离开,留下沉思的凤凌和一桌凉掉的饭菜,但她不嫌弃,继续慢悠悠吃着一边吃一边想,心事重重。作为情报组织的总部,这里的夜晚并不是安静的,因为晚上也会有消息传递而来。信鸽时不时在屋顶飞过,忙碌工作着。心里有事,什么声音都会被放大,这一碗她很合理地失眠了。凌晨时分匆匆睡了两个多时辰,便睁着眼一直到天明。邻近午时,澜月才来亲自见她,一如昨日穿着内侍服,一来就坐在主位喝着下属递来的养生茶,气势摆足了。他撇了一眼乖乖站着的凤凌,神色淡淡:“说吧,你的决定。”凤凌说:“陛下,草民想了一晚上,经过深思熟虑,认为培养一批制造开花弹的巧匠这法子不妥。”他听这话就已经不耐烦了,“陈凌,孤给你时间思考,不是想着献良策,孤只需要你回答服从与不服从你可明白?”凤凌立马下跪,解释:“陛下不如等草民把话说完再降罪也不迟。”“你想说什么?”他语气微冷。“开花弹技术尤其重要,越少人掌握越安全,如果这一批工匠里出现一女干细,那么陛下便会失去优势,这批武器有无会变得毫无意义。草民知道陛下不信草民,但只要草民在您手中一天,就必会向着陛下,如此陛下既能得到开花弹,又能保证其他人不会借此与陛下抗衡。”凤凌一字一句将自己的想法解释清楚,强调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