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干笑,接话说:“是啊,得一娇夫,自是要好好宝贝的。姐夫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想必大姐平日里也是对你很宠吧。”她这话夸的男人笑容生花,掩嘴不好意思说:“你这女郎还真会说话,妹夫不会就是被你这张嘴给哄来的吧。”“那可不是,我与我家夫郎青梅竹马自小相恋,是明媒正娶的。”凤凌现在是说谎不打草稿了,张嘴就来,反正另一个当事人也不记得了。澜月却在回味她说的话,青梅竹马,自小相恋,明媒正娶,听起来挺美好的。这一路上四个人聊天倒也让这路途不无聊,如说的一样,坐上牛车还用了一个半时辰,等凤凌找个地方摆摊的时候别人都下班回家了。但运气好的是,这个点还会有一波人出来买菜做晚饭,有些大户人家还是会买买野味吃的,凤凌的兔子卖了三只,还剩一只。共卖了二十个铜板。本来还想再呆会的,但天已经黑下来了,朱大姐两人送完萝卜就回去了,她们家有三个小孩,不能太晚。凤凌和澜月两人没了牛车坐,只能靠走路回去,但天太黑对这里路不熟,很容易走丢,就犹豫了。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应该明天早点出来卖的,这会儿又要露宿街头了。晚饭时间香味飘出老远,带着澜月去面馆点了两碗青菜面吃,用掉两个铜板。看着对面默默吃着清淡的粗面的澜月,她心里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本来他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在这跟她食不果腹。愧意不过是一瞬即逝,转眼又被另一个想法所压倒。这算什么,本来锦衣玉食的生活就不是他的,她本来也是过着奢靡的日子的,可因为他,这几个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报出来,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吃青菜面他活该!想着泄恨似的自己塞了一口面。她有点想流泪是怎么回事?他看到她吃得很急,就默默将自己的半碗推到她面前:“妻主,你很饿吗,我的面都给你。”凤凌咽下面条,笑得僵硬:“谢谢夫郎,我够了,你自己吃吧。”她把面推回去。他没再坚持,拿起筷子继续吃。吃过饭后,她带着他去最近的一家客栈定了间房,普通的一间,竟花了她十个铜板,付钱的时候心仿佛在滴血。澜月刚知钱来不易,也很心疼。不过他没有说太贵了不住之类的,他不想妻主没地方睡觉。进房间后,她嘱咐他:“在房间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若有人来敲门也不要开,就当自己是个聋子就是。”他意识到她要离开,立即抓住她袖子紧张问:“妻主要去哪?”“搞钱去。”他没明白,不撒手。她就软声哄:“阿月乖一点,我是要去赚钱好明日给阿月买新衣服啊,还有我们家那个被子还没有,碗也要钱,如果不赚钱的话这些都没有,就要苦着我们阿月了。”“没关系的。”他认真说:“只要和妻主在一起,阿月都不怕。”这情话说的……看她反杀,凤凌将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望着他的眼神柔情蜜意:“可是看你受苦,我会心疼啊。阿月舍得让我心疼么?”他摇摇头。凤凌浅浅一笑,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然后蹲下身将他鞋子脱去,放上床,盖好被子。她对他说:“先睡一会,等你醒了就能看到我了。”他眼中带着不舍:“我等妻主。”“好。”凤凌摸了摸他的头就走了,从窗户处跳下没了身影。澜月看了窗台一会,掀开被子下了床,寻到洗漱台处,用毛巾打湿,褪下衣服擦身体,胸口的肌肤暴露在烛光下。他视线扫过胸口的那些伤疤后,愣神了。指尖轻轻触碰伤疤,最后停留在心口最明显的一处,伤口不大,但摸着似乎很疼,明明已经愈合了。为什么,突然觉得心口很疼,疼的喘不过气来。手指微微颤抖,手中的毛巾无力落回水盆里,他无心继续擦拭,合上衣服爬入被窝里,不去看那一处才渐渐平复心里的波动。但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到底是谁?都经历了什么?妻主她知道吗?这边他胡思乱想,那边的凤凌却在专心致志地“搞钱”,不应该说“借钱”从一家大户的院墙翻进去后,她摸索过一个个房间,最终在一处上了锁的门口停留,小心翼翼观察周边动静后,看了一眼锁,好家伙,重工锁,她打不开。要是木铭然在就好了,簪子一插一动咔擦就完了。放下锁往旁边摸,但她发现了个奇怪的地方,这房间竟然没有设窗户,没有窗户的是不适合住人的,即便是贮藏食物也会有个通风的口子,除非,这里面藏的东西并不需要通风贮藏,如,金属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