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给震惊的说不出话,她立刻、马上的认定:这是丈夫跟外头女人私生的儿子,放在自己这儿养,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好出身!胡氏叫胡静梅,也娇生惯养着长大的,还曾冒着家长的反对,硬嫁了柳岳。两个人感情甚笃,就算柳岳在外花名满天飞,府里却只胡氏一个,连通房都无。这么多年,胡氏也是个挑不出毛病,有口皆碑的贵妇。但其实呢,她的性子还真挺别扭的。柳岳越郑重,她越认定:这就是丈夫私生子。可是吧,她非但不提出质疑,问个明白,还直接“大度”的点了头。可心里难受啊,情绪波动巨大,赶上生产,给折腾的半死,才生下了女儿。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胡氏的月子生坐了三个月,病病恹恹,外头还以为她生双子太过损耗呢!这件事的真相,柳岳连父母都没说。老两口,看到龙凤胎,欢喜的紧,一人抱一个……赏赐大大的。更把胡氏气得不善。李倞自己还是个少年呢,又经常不在京城。就算赵嬷嬷,手也伸不进柳家来。柳岳一方面得维护他的纨绔形象,另一方面手头也一摊子事儿。所以,他们都没发现,胡氏对柳念很坏……小到使脸色,冷落。中到训斥,责罚。大到……让下人苛待。这两傻男人,直到胡氏做局,明着把柳念弄“丢了!”,暗是让人贩子给带走了,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好。李倞当时正在京城,牺牲了几条暗线,才把人救了回来。狂怒之下,把柳岳暴揍一顿,还差点把胡氏给嘎了。那也是柳岳第一次跟胡氏发脾气,甚至差点休妻,闹了好一通,在双方父母的干涉下,事情算过去了,但从此,两个人心里有了隔阂。后来,柳念的一切,就都不用胡氏插手了。只是,小孩子不懂事。柳念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这么讨厌自己。他胆小,怯懦,敏感。会小心讨好周围一切人。想到这儿……李倞心里就揪着疼。原本,想在柳念满十二岁,或者自己能掌控得再多些的时候,再告诉他身份。但看他假笑的模样……狠下心,在他七岁时便说了。这个孩子……李倞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到底是大哥的种!知道这个消息后,才七岁的他,大变样!性子一下子变得:开朗,宽容。他说:自己虽然不是胡氏母亲亲生,虽然胡氏母亲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她到底担着风险养育了自己。所以对柳家,对胡氏,他只有感激,没有埋怨。“爷,您那边的事如何?”柳岳正经说话的时候,没了轻浮劲儿,还挺稳当的。“大事已成定局,起码有十年八年的安稳。只是,那事……查来查去,还是没什么进展。”“事过多年,很多人和物都消亡了。您回来,皇上那儿可有安排……”“明天,本王正式上朝,也应该有个说法了!”李倞无所谓的说。其实,他也说不清跟皇上的这段父子情。若说皇上爹对自己没情份吧,自己毕竟是他唯一的原配嫡子。这么多年带着兵跑来打去,他也没过多的干涉……至少没有明着干涉,暗自监视嘛,做为皇上,肯定少不了的。可若说有情份……当时,李珍挑衅大哥,自己把他揍翻了的时候,父皇眼里那发自心底的恨和厌恶,也还是能看明白的。最后,一系列惨剧,皇上不仅失去了原配妻,嫡长子,更有两个他最爱的人。谁也不知道,做为皇帝,那股子恨、失败和无奈,这么多年都酝酿成什么了。柳岳虽然不上朝,只在监察院担个闲职,但他掌控着齐王的几条消息线,还有老狐狸爹,各方面也不能小瞧。“这两年,皇上分了不少权下来,如阁老,事情都多了不少。另外,太子协理礼部,工部,最近又上手吏部。这两年,做事也可圈可点,虽然没有过于出色的业绩,但很稳当。倒是没伸手兵部。阁老说,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轻易染指的。”“嗯,怕锋芒过胜吧……”“可是老九在禁军呢,那可是太子的死党。所以,也不能说手里一点东西没有!”“还有永安郡王在户部做得不错……”“永安郡王?”李倞有些意外。“是,皇上对他很好,这些年,简单一查,他的产业可不少,元隆银楼,赌场,水运,各方面都有涉猎!平日里没少孝敬皇上。遇到灾年,出粮出银子。桩柱件件,皇上都很满意。”“倒是没关注过他……”李倞略一思忖。“您回来,这是要开场了吧?!”柳岳倒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