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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唐洇缓缓睁开眼睛，她多希望开门的人，是夏时年啊，但不会了。

“我去给你找药……不过今天是时年的葬礼，你不打算去吗？”

葬礼……

唐洇听到这两个字，身子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不去。”

钱羽怔愣住：

“你不去……送送她吗？”

唐洇抿唇，摇摇头，语气偏执：

“只要我不去，没参加过夏时年的葬礼，那……她就还活着。”

钱羽也没勉强，找了退烧药和瘦肉粥放在一块，就和明静去了葬礼。

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但她还看到了尾巴、段晓菲、还有方阅。

“钱羽，时年怎么这么突然呢？这么好的人就……”尾巴忍不住流泪，上次见面还是五一，大家都在开开心心地一起玩。

段晓菲也明显哭过了，给尾巴递纸巾。

钱羽红着眼摇头：“世事无常，很多意外没办法预料。”

方阅的神色也很凝重，当初的那些事好像都烟消云散了，面对一个离去的同学，她的心里还是会生出一丝怜悯。

“一路走好啊，夏时年。”

整个葬礼办的很庄重，谢婉一身黑色的礼物，帽子上的面纱遮住了一半她的脸庞，看不清情绪。

戚凝面无表情，时不时看了眼手机。

牧师念完悼词时，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似乎也在为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叹息。

钱羽抬头，看着乌压压的天空。

雨后总会放晴，可她想，自己是永远忘不了这阴霾的一天了。

——

餐桌上的粥早就凉了，退烧药也没动过。

唐洇依旧保持着原先的蜷缩姿势，这样会更有安全感。

小时候她难过的时候就会这样，然后奶奶会抱住她，轻哄着她入睡。长大了她就很少难过了，她认为自己足够坚强，甚至无坚不摧。

可现在的她，又回到了儿时的状态，但再也没有人可以抱着她、哄着她。

奶奶走了，她们都说夏时年也走了。

那她们会在天堂相聚吗？

双眼模糊，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她把花瓶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闭上眼睛，全是她和夏时年的那些画面，每一帧都在循环播放着。

夏时年含泪微笑。

“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作为占了你二十年位置的女孩，真挚的抱歉。”

不，感到抱歉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的假意骗了我的真心，我没有办法原谅你”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在游乐园，烟花绚丽，夏时年眼睛像星星一样闪耀，笑容灿烂：“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我也喜欢你，夏时年，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每次你说喜欢我的时候，其实我又感动又害怕。

除了奶奶，你是第二个真心喜欢我的人。可是我好害怕，当你发现我内心的丑陋，你会离开我。

所以我不敢说喜欢你，对不起。

在家里，她们激情拥吻，夏时年在意乱情迷中会抱紧她，“唐唐……”

在夜晚，她骑着机车带夏时年离开。夏时年紧紧抱住她腰，风呼呼咆哮，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

“唐洇，我感受到了自由。”

在学校，她找到了被带走的夏时年，对方向她奔来，扑进她的怀中。

女孩的目光勇敢又动人：“我想和你谈恋爱，可以吗？”

在操场，她陪着夏时年一起跑步，女孩的脸颊红红的，却很兴奋：“唐洇，你会带我去看外面的世界吗？”

“如果你愿意，我当然会。”

对不起，我没有做到，我让你永远留在了那个航班里。

在校门外，她带着乖乖女一起翻墙，女孩跌倒摔在她的身上，那时她闻到了女孩身上的清香，女孩的脸离她咫尺，她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她带着女孩奔跑，那一刻完全忘记了所有。

“我叫夏时年，在每年夏天的时候，都要想到我！是不是很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