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SODU搜读小说>相爷的乡野妻 > 4550(第15页)

4550(第15页)

这次战役后,昏君知晓了,加封鹤崖兄为左冲锋,去抗击当时最强的势力,红巾军。鹤崖深知腐败的朝廷军不是红巾军的对手,攘外必先安内,他出征后并未出击,反而收集了阉党与红巾军的交易内幕证据,阉党的眼线到处都是,我们拼命的帮他把证据交到昏君手里,可一个个都遭了阉党的报复,我们都领教了诏狱的滋味。

那时,救过鹤崖一次的郭明歧,自鹤崖自请出战,就不再管他,连鹤崖的父亲,为了避免被波及,也公然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将他从族谱上剔除,那时,其实只要鹤崖的家人拿些钱来赎他,他是可以早些出去的。回想那段时日,我仍胆战心惊,出来之后,我再无锐气,只想活着……我佩服鹤崖,进去了那么多人,出来都丧失斗志,只有他仍然坚守初心。

之后我不再理会朝政的事,每日在家研究医道,而鹤崖拿着阉党卖国罪证逃跑,阉党篡改圣旨,将鹤崖列为逃犯派人追杀,当时旧友为了自保纷纷与他划清界限……我各处打听他的下落,听说阉党已拿回了证据并摧毁,而鹤崖身中数箭落入悬崖,幸好,他遇上了你。”

原来是这样……

兰秀娘大为震撼。

刚救回他时,他总神情淡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常在屋檐下看外面,一看就是一整天。

问他有什么意思,他说没意思。

原来那时候,他万念俱灰,已不想活了。

他们父女将他救了,自以为是恩情,于他而言,恐是重入噩梦。

才不到二十的少年,满腔抱负,却被陈主抛弃,被家人抛弃,被朋友抛弃,最后,他自己也抛弃了自己。

原来,就是那样一个厌世的少年,以他清冷疏离的气质,和雪玉松山般的容颜,深深的吸引了她。

而这美好的背后,是他不忍回看的疮痍。

兰秀娘泪已成行,麒鸣谈起这些,也忍不住叹息,“夫人,鹤崖他是极为看重你的,他曾对我说,你是他苟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兰秀娘终究忍不住哭出了声,呜呜咽咽,不能自已。

原来年少时不可得的,她已经得到过了。

“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兰秀娘掩面哭泣,她隐约猜到他不告而别的原因。

“夫人,鹤崖手握阉党头目的罪证,即便是鹤崖已掉落悬崖,因为没见到尸体,他仍挂在通缉令上,赏金万两,附近驻守的官兵一直在找他。当初,他并不是不告而别,而是被他们抓去了,他不敢跟你留信,怕把你牵扯进去,也没有机会给你留信。”

竟然是这样!

她猜到过他身份不凡,觉得他是从未把与她成亲的事当真,才能说走就走,不留一点讯息。

经年累月,这个想法逐渐占据所有。

“夫人还想听后面的吗?”

兰秀娘闭眼,热泪落下,她涩道:“请道长继续说吧。”

麒鸣顿了顿,才道:“这七年,鹤崖面临的,比以往更痛苦。”

兰秀娘眼睫颤了颤。

“他升任到现在这个位置,可谓是千帆过尽。”

“头四年,他是在牢狱中度过的。”

兰秀娘死死咬住了唇,捏着手绢的手指发白。

“那四年,鹤崖几乎都在度过同一天。那时阉党头目已换了人,旧陈君主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甚至连吃奶的孩子也被抱到了皇位上,阉党再也不怕,鹤崖的威胁也变低了。他没有细说,但我想,一开始,他是受了不少刑罚,后来许少了一些。但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四年,也非常人可以忍受。”

“四年!你是说他被关在牢里四年……”兰秀娘痛心道,当初在县狱不过呆一日,就已让她受够,而梅清臣竟然被关了四年,他是怎么熬的,她不敢想。

“没错,鹤崖以前的日子,真的凄苦良多。牢里阴寒,他的肺疾,便是在此时落下的。”

麒鸣惋叹一声:“第五年,鹤崖获救了,之前救过他一次的郭明歧找到他,与他谈判,让鹤崖做他的幕僚,随他去寻找未来的天下之主,就能让他出狱。鹤崖答应了,但他向来思量甚多,不敢轻举妄动联系你,他随郭明歧投奔当时势力中最强之一的吴兴,也就是郑国公夫人吴凝华的父亲,他为郭明歧出谋划策,得到重用,偶然得知了郭明歧的意图。郭明歧背后是盘踞千年的世家大族,他看出鹤崖是旷世奇才,一旦新朝兴起,必然大展宏图,可这样,郭明歧便无法实现重振世家的愿望,所以,他一直在寻找鹤崖的软肋,想要紧紧的捏住他,不然,到时就会杀了他。以鹤崖当时的情况,不敢光明正大联系你。”

兰秀娘喝了一口茶,苦涩的感觉弥漫口腔,上苍不公,怎会让一个人频繁遭遇苦难。

“第六年,郭明歧给鹤崖牵线,让他与周逢春的女儿周瑛成亲,想以此牵制住他,甚至请了皇后娘娘来主持,但鹤崖当众拒绝穿喜服,宁愿受罚也不愿与周瑛成亲,还道出他已有妻子的事。郭明歧终于发现了鹤崖的软肋,但他已经没机会了,鹤崖早与柱国公周逢春暗中联合,冲破了郭明歧的牢笼,辅佐皇上得到吴兴的势力,并以此为基础,快速攻下半壁江山。鹤崖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期间,他给你写过信,也去找过你,但没找到,音讯全无。”

第六年她在做什么,在萧无砾那儿……他找过她,他竟然找过她,兰秀娘茫然的想。

“第七年,他已是皇上身边第一智囊,他将郭明歧及背后世家连根拔起,再无人敢威胁他。建国之前,东征北伐,是极其繁忙的,天下刚定,他便迫不及待的回去找你。”

“夫人,这就是鹤崖这七年。

贫道说这些,并非让你可怜他,他让你一个妇人带着幼子在乱世漂泊七年,犯下的罪孽是不可饶恕的。

贫道想说的是,鹤崖他真的无可奈何又身不由己,但作为一路看着他走来的朋友,我知道,你已经刻在鹤崖的骨血中,是支撑他这七年的力量源泉。

夫人,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兰秀娘不知他是何时走的。

更不知天上何时又落下大雪。

她独自在饭厅坐了许久,眼前时而是她的七年,时而是他的七年,终究是造化弄人。

她其实早就不怎么计较他的离去,时间太久。

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她唤了荷香进来,洗了把脸,敷粉遮盖了眼下的红肿。

看着荷香,兰秀娘想起自己给她下蒙汗药的事,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荷香,是我不好,给你下了迷药,不如我给你磕个头赔罪吧。”

她说着就要跪,死活不管荷香的阻拦,荷香急红了眼,一把抱住她,大喊一声:“你若真的拜我,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兰秀娘一听,回抱住她,两人相视一笑,喜极而泣。

接下来,她要好好心疼下那个什么苦都只想自己吞的狗东西。

回到内院,兰秀娘没找到梅清臣,问丫鬟才知道他进宫去了。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