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行得正坐得端,坦坦荡荡,对亡妻的嫁妆从未动过半点歪心思,问心无愧!”
景川侯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乱跳,指着燕国公怒声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铁证如山,不是你,就是你媳妇,要么就是你老娘。”燕国公满是不屑地嗤笑一声,转头竟还有闲心逗了下鸟架上的五彩鹦鹉。
那只五彩鹦鹉歪着小脑袋,“啾”地叫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在附和燕国公一般。
景川侯被他一激,怒火攻心,理智瞬间崩塌。
这燕国公还真是为自己怕他不成?!
景川侯不管不顾地拍案而起,脱口道:“进宫就进宫……”
“侯爷!”上的太夫人闻言脸色一变,连忙打断了景川侯的话,“这是侯府的家务事,何至于要惊动皇上。”
景川侯仿佛被当头倒了一桶冷水似的,瞬间冷静了下来。
燕国公谢慎就是个奇葩。
别人不敢为了点家事惊动皇帝,但这老纨绔敢。
别人要脸,但这老纨绔不要脸。
据说,上一次他还在御书房当着帝后的面扒自己的衣裳,皇帝也没怪罪。
谢家与皇帝的情分毕竟不一般,就算燕国公偶尔做出一些出格的事,皇帝也不好与这个曾经的大舅子计较。
“国公爷,一切都是误会。”太夫人好声好气地说。
她雍容的脸上端着分外谦和的笑容,又去劝楚老太爷:“亲家,你我两家亲如一家,我们做长辈的,一心都是为了小辈。你也帮着劝劝国公爷。”
楚老太爷垂眸拈须,避开了太夫人的视线。
父子俩皆是不接话。燕国公是为了自家外孙女出头,他们楚家还不至于不懂好坏。
太夫人一口牙齿差点没咬碎,很想拂袖而去。
但形势比人强。
她不敢跟燕国公赌气,只能按下憋屈的情绪,缓声对长子说:“侯爷,你还不给国公爷赔个不是。”
什么?!景川侯气得一口逆血险些没吐出来。
“道歉就算了。”燕国公摆摆手,一副豁达通透的样子,“古话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太夫人不妨说说,你与令郎打算怎么补这个窟窿呢?”
“……”太夫人嘴角死死抿住。
静默了半晌,太夫人忍着心痛,咬牙道:“国公爷说的是,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丢的这些东西,我会补一份给皎姐儿的。”
“就这样?”燕国公不屑地撇撇嘴,“这不是理所应当的。”
“这偌大的产业亏空了整整十二年,你这做祖母的难道不该给皎丫头一个交代吗?!”
一旁的小团子看得津津有味,瞳孔晶亮,差点没给燕国公鼓掌。
谢七哥说有好戏看,还真有好戏看!
国公爷威武!!
太夫人深吸一口气,道:“国公爷,亲家,你们看这样如何?我从私房体己拿出五万两贴补皎姐儿……”
燕国公露出不满意的表情,撇嘴嘀咕道:“才区区五万两?当打叫花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