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众女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贾琮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搭上迎春的皓腕为她把脉,片刻之后,他这才开口:“祖母,诸位嫂子姐妹,请出门稍候。我要为姐姐医治。”
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其中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贾母叹了口气,带着众女出了门。
她们又是紧张又是担忧地在门口等了一会,所幸时间并不长,贾琮很快便打开了房门。
“琮哥儿,如何了?”贾母连忙问道。
贾琮淡淡答道:“姐姐身体无恙,只是不愿醒来。”
“啊?不愿醒来?”众女都是一愣。
贾琮点头:“是,有些事儿她不想瞧见,便不醒来。”
人的大脑有强大的防御机制,它感知到现实世界充满了无法承受的痛苦和压力,会选择停留在一种“休眠”状态来保护自己。贾迎春此时就处在这种状态之中。
众女闻言默然,她们很清楚贾迎春不愿面对的是什么。当然,贾琮也明白,作为泰安侯府的主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贾琮走出房间,向外而去。
“琮哥儿,你要去哪儿?”贾母连忙问道。
“去给父亲问安,再说说姐姐的事儿。”贾琮淡淡道。
听他说要去见贾赦,众女都是一惊,贾母忙道:
“我也有事要去寻他,一起去。”
贾琮知道说服不了她,也只能带着她一起去。
两人来到贾赦院里,此时的贾赦正抱着一个新纳的小老婆喝酒,一脸醉醺醺的模样,他见到贾琮,冷哼一声:
“怎么?你要来寻我的不是?你莫非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拿我作筏子了?”
他也知道贾琮和贾迎春关系好,也料到了他一定会来为贾迎春出头。所以,语气态度都很不善。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你儿子还没说话呢!”贾母斥道。
贾赦一梗脖子:“今儿我话放这,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莫说是躺在床上,就是躺在棺材里,抬也太抬过去!”
他也是发了脾气,为了五千两银子,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向贾琮妥协。他没了爵位,收入锐减,这五千两银子他怎么都得保住。
贾母大怒,正要喝骂,却被贾琮拦住,他向贾赦躬身道:
“父亲稍安勿躁。我并非反对婚事,只是来问问亲家是谁?”
“哦?”贾赦扫了他一眼,见他这么“乖巧”,心里顿时舒爽不少,“说来也不是旁人,乃是咱们故旧,孙家的公子。他在袭了官职,正要题缺呢。迎春嫁过去,那也是做奶奶享福的。”
“原来是他。”贾琮心头立刻明白过来,这人一定就是中山狼孙绍祖,没想到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贾琮又和贾赦商量了一些婚事的细节,这才离去。他全程态度恭敬,没有和贾赦起任何冲突。
但在出门之后,他的目光中却是爆发出了森然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