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魄当空宝镜升,
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
长伴云衢千里明。
狡兔空从弦外落,
妖蟆休向眼前生。
灵槎拟约同携手,
更待银河彻底清。”
众人静静听着,随着吟完,频频点头。
平心而论,李泰这第二首诗,确实下了功夫。
无论是意象,还是格局气度,亦或是浪漫想象,都比之前那首要显得更为精致,辞藻更为华美。
“好!魏王殿下此诗,想象瑰丽,气度不凡!”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此联气魄宏大,对仗亦工,妙啊!”
“尾联邀游银河,更是奇思妙想,颇具仙气!”
群臣不吝赞美之词。
就连御座上的李世民也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欣慰笑容。
“青雀此诗,构思巧妙,意境超然,尤其这尾联,颇有乘槎登天河之遐想,进步斐然!”
得到父皇如此夸奖,李泰原本破碎的心,重新复原,又满血复活。
他露出笑容,腰板也挺得更直了,随后看向李恪,又露出挑衅之意:
“三哥,小弟这一首《中秋》如何?”
对于李泰的挑衅,李恪笑着夸赞道:“四弟此诗已经开阔,气魄宏大,着实乃上乘之佳作!”
李恪这番真心实意的夸赞,听在李泰耳中,更像是一种胜利者的客套。
他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语气中的挑衅意味也更浓了几分。
“多谢三哥夸赞!”
李泰拱了拱手,脸上努力维持着笑容:“三哥诗才,冠绝长安,一首《望月怀远》已是令小弟叹服。”
“却不知……三哥可还有别的佳作,能让小弟再开开眼界,学习一番?”
李泰这话几乎就是明晃晃的挑战了,非要逼着李恪再拿出一首来。
似乎只要李恪拿不出来,或者第二首诗不如他,他就能挽回些颜面。
面对李泰的步步紧逼,李恪心里很满意。
说相声都得有一个捧哏的,没有捧哏,自己今晚又怎么装逼呢?
感谢李泰!
大好人啊!
李恪当即淡然一笑,从容应战:“四弟既然有此雅兴,为兄自当奉陪。”
说罢,他朝御座上的李世民,微微拱手:
“父皇,儿臣适才观明月而有所感,心中确有一篇词作,愿在此吟诵,请父皇、母后及诸位品评。”
“词?”
李世民眼睛一亮。
他可是清楚得很,恪儿不仅在诗道上堪称鬼才,于“词”这一道上,更是开一代风气之先河!
那首《雨霖铃·寒蝉凄切》和《鹊桥仙·纤云弄巧》,早已传遍士林,被无数文人墨客奉为词中圭臬!
值得一提的是。
正因为李恪所写的几首词质量太高,影响力太大。
原本在这个时代还比较小众、被视为“诗余”、难登大雅之堂的“词”。
如今在长安,乃至在大唐文坛,地位已然水涨船高,受到了越来越多文人士子的追捧和模仿。
所以此刻,当李恪说要作词时,台上众人非但没有觉得不合时宜,反而一下子充满了更高的期待。
“好!好啊!”
李世民抚掌大笑:“恪儿,你每次作词,皆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快,速速吟来!朕已是迫不及待了!”
“儿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