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派人去镇上报信,可去的人要么中途折返,要么干脆一去不回。
宋绵绵先把烧的病人隔开,安排他们在东头那间废弃的牛棚里住下。
她自己则守在药炉边,整夜整夜地熬药。
药方是她翻遍医书后挑出来的的古方。
她挨家挨户送药,逼着一家老小全灌了下去。
“这病太凶,村头老郭家,俩人昨天都没了,想想都瘆得慌。”
有妇人靠在门槛上低声抽泣。
“这药至少能挡一阵子。”
宋绵绵目光扫过众人。
“吃的用的,我来想办法。只要咱们不乱,就有活路。”
空间中多的是食物。
她不敢明说,只能假装上山采药。
回来时,怀里却抱了一堆野物。
她把野味往院子中央一放,笑着道。
“山里这些畜生也饿得慌,跑出来乱窜,我顺手就收拾了几个。咱们院里菜还没荒,省着吃,够撑一阵。”
宋母点头。
黎安盯着那些野味,蹲下身翻了翻。
这哪像饿了几天才出来觅食的?
分明是圈养出来、养得膘肥体壮的!
他抿了抿唇,目光悄悄扫向宋绵绵的背影。
吃的暂且不愁,可病是看不见的鬼,专钻空子。
村中已有三人倒下,两人去世。
宋母身子弱,平日里动不动就咳嗽,气短乏力。
宋齐飞还是个孩子,才九岁,贪玩又不懂事,总爱偷偷溜去牛棚外张望。
两人到底没躲过,双双染了病。
半夜,宋父突然冲进屋,一把拽起熟睡中的宋绵绵。
“快!你娘和齐飞烧得不行了!脸都紫了,喊都喊不应!”
宋绵绵一个激灵惊醒,连外衣都来不及披,直奔宋母的屋子。
推开门,一眼就看见宋母躺在炕上,浑身滚烫。
“娘!”
“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宋母勉强睁开眼。
“绵绵……娘不碍事,就是……头有点沉。”
宋绵绵立刻伸手搭上她的脉。
“娘,你染上疫病了。”
“疫病?”
宋母一听宋绵绵这话,猛地睁大眼,挣扎着就要坐起身。
“我得赶紧走!不能挨着你们!别把病传给你们!我不能害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