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罩的袍服是鲜明的绛红色,绣着繁复的云纹,显得格外华丽醒目。
马匹神骏,骑士身姿挺拔,一股精悍锐利之气扑面而来,远非寻常军士可比。
齐老三瞳孔猛地一缩!
虽然甲仗的制式不同,但是那股子器宇轩昂的气势做不得假。
身为军中老卒,他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队甲士身上的盔甲甲片鲜亮,绑绳结实,都是精甲!
即使是和自己这等人身上的,也不相上下了!
尤其为首的那名年轻将领,约莫二十出头,面容俊朗,眼神锐利如鹰,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身的银甲雪亮无比,一看便是重金所制!
这是哪家的二世祖出来了?
此时,这队尖兵已经走到了水铺前面,目光精准地锁定了背对着他、却明显是头领的齐老三。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扭过头,想装作没看见,同时低声急促地对手下命令:
“都给我坐直了!低头!别乱看!”
然而,已经晚了。
那队精卒显然也注意到了水铺里这扎眼的一群玄甲骑兵。
在齐老三心中警铃大作之际,那年轻将领竟直接踏步而出,径直朝着水铺走来!
他步履沉稳,甲叶随着步伐发出轻微的铿锵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齐老三紧绷的心弦上。
齐老三的心沉到了谷底,只能硬着头皮,缓缓转过身。
他身后的骑兵们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那年轻将领走到水铺门口,并未踏入,只是站在门槛外,目光在齐老三等人身上扫过,尤其在看到他们脸上那不自然的红晕和额角的汗渍时,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玩味。
随即,他面容一肃,右手握拳,猛地叩击在自己左胸的护心镜上,发出“铛”的一声清脆鸣响!
动作标准而有力,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
同时,他口中清晰、洪亮地唱喏出捧日军的十字谏言,声震屋瓦:
“捧日巡天,护佑圣躬!忠勇无双,万胜!”
这十字谏言如同惊雷,在水铺内炸响!
瞬间齐老三心里一松。
这是捧日军特有的身份标识和忠诚宣言,非核心卫队不得擅用!
原来是捧日军的人,那就不奇怪了。
这福兰镇本来就归蓟州府管,当初要不是年轻的魏王正妃和当时的赵家大小姐搏叉输了,本来就应该是符家的。
有捧日军前来,也不奇怪。
齐老三浑身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几乎是本能反应地挺直腰板,同样以右拳重重叩击左胸玄甲,发出沉闷的“咚”声,口中高声回应殿前司的十字谏言:
“殿前执戟,拱卫宸极!铁血丹心,无前!”
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代表着大周最顶尖禁军力量的宣言在水铺内外碰撞,气氛瞬间凝重到了极点。
唱喏完毕,那年轻将领脸上严肃的神情瞬间如冰雪消融,换上了一副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他微微颔首,声音也变得温和许多,仿佛刚才那剑拔弩张的宣誓从未发生:
“原来是殿前司的袍泽兄弟!幸会幸会!”
说着,那将领坐在了一旁,大模大样的一摆手。
“还未曾请教,在下捧日军左厢虞候,姓吴,双名顺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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