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春甚至,栓什么马,用什么桩,对什么人,下什么药。
这帮书生你要是光给他们饭吃,很难让他们卖命,毕竟文人总是有自己的追求的。
所以,你得上点真正的硬货。
为此,他专门从赵举人那里拿到了一套这个年代最精美的四书五经,影印之后,拿来当做诱饵!
其实张永春可以买现成的四书五经,但是内容相差太多了。
因此他还是选择了这种笨办法。
对于一个贫寒书生来说,一套崭新的、印制如此精良的四书,其誘惑力,远胜过金银珠宝!
“杜先生,这是发给您的工具书。”
年长文吏看着他那副痴迷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笑着解释道。
“您是塾师,自然需要教本。
这四书,您可以从中任选一本带走,作为您教授课程的凭依。”
一旁的年轻文吏继续接话,在杜奎耳中宛如天籁之音。
“如果您教得好,一个季度后考评合格,可以再领一本!等这四本都领齐了,日后还有机会领五经!”
就在这时,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了些:
“不过,话得说在前头。
这些书,只是在您担任夜塾讲师期间,借给您使用的!
是公中的财产!”
年长文吏也接过话头,目光严肃。
“若是您哪天不想教了,或者教得不好被辞了,必须得完好无损地还回来!
若是有损坏,或者干脆不还,那每本书,得照价赔偿十贯钱!”
“十贯?!”
杜奎倒吸一口凉气,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
可是他又看了看桌上的这几套书,心里又是一簇。
这几本书,十贯也值了呀!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挺直了腰板,斩钉截铁地保证:
“二位先生放心!晚生一定用心教授!倾囊相授!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书…晚生必定视若性命,好好保管!按时归还!”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四本书,生怕它们飞了。
“好!既然如此,那您选一本吧!”
年轻文吏笑道。
杜奎的目光在四本书上逡巡着,艰难地选择。
他很想把这四本都带回家,但是只能选一本。
《论语》他有一本破旧的抄本,《大学》、《中庸》也读过。
唯有《孟子》,他当年家道尚未完全败落时曾借阅过,后来就再无缘得见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