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一字一句,带着刻骨的寒意:
“除非是北辽!是那些狼主贵酋!
为了收买这条背主求荣的恶狗,下的血本!
这些…就是铁证!通敌叛国,罪无可赦的铁证!”
张永春将水晶壁轻轻放回锦盒,盖上了盖子,那清脆的“咔哒”声,仿佛为卢时元的命运敲响了最后的丧钟。
他抬眼,望向卢府深处,目光幽深如唐清婉的事业线。
“传令,继续搜!每一寸砖瓦,都给我翻过来!”
随着他这句话,卢府被彻底翻了个底朝天,连带着伙房里的耗子都倒了霉了。
耗子也骂街,这府里本来有吃有喝,天天剩饭剩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没想到今天就被一窝端了。
真是一辈子没遭过这罪。
而屋里书房的书册散落一地,博古架也被空空如也,连地砖都被撬开了不少,露出了潮湿的泥土。
一众士兵们满头大汗,却回报除了之前搜出的那些惊天宝物,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可疑的文书或信札。
张永春背着手站在庭院中央,眉头紧锁,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府邸,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腰间的刀柄,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仿佛在为这徒劳无功的搜索感到烦闷。
一旁的赵东明将张永春的“焦虑”看在眼里,心中那最后一点疑虑反而消散了。
这才对,少年英才,若是不急,那便太奇怪了。
也太可怕了。
这位张将军,看来是真的一心想要坐实卢时元的罪名,找到更多铁证,好立下功劳,也可以理解。
他轻咳一声,虽然没有转头,语气反而比之前缓和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劝慰:
“张将军,不必过于忧急。
卢时元通敌叛国,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有那辽参、水晶壁、鸽血红为证,更有与他联系的那两颗番人头颅为证!
仅凭这些,便足以定他个诛灭其身之罪!
这封未曾找到的所谓‘密信’,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有固然好,无亦无碍大局。
当务之急,是将现有证物封存妥帖,带回广陵,呈报王爷与朝廷,请旨定夺!”
赵东明倒是无所谓,他们赵氏一门双紫绶,两个王府年年都不缺穷书生的投户,无非是再找一个送过来罢了。
而张永春却叹了口气。
但是这边随着赵东明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内宅方向传来李小棍带着惊喜的呼喊:“将军!有发现!有信!”
只见李小棍三步并作两步从卢时元那被翻得如同遭了贼的书房里冲出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不起眼的、似乎是从某本书册夹层里掉出来的信封。
那信封颇为厚实,封皮上空空如也,连收信人的名字都没有,只在封口处用火漆牢牢封住,火漆上似乎有个模糊的印记,但尚未拆开,看不真切。
“将军!在书架最底层一本不知何书的硬壳夹层里找到的!封皮还没拆!”
李小棍气喘吁吁地将信递到张永春面前。
张永春眼中精芒一闪,立刻接了过来。他毫不犹豫地用小刀挑开火漆,抽出里面的信笺展开。
然而,一旁的就看张永春的目光刚扫过信纸,他的眉头便立刻紧紧锁起,脸上露出困惑和凝重的神色。
“这…写的什么鬼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