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载着李浮光和周管家的马车很快抵达了张永春一行下榻的馆驿附近。
两个人先后下车,李浮光转过头去刚要开口。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管家和李浮光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馆驿大门外,黑压压地围满了人!
一个个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皆有。
而这些人们全都个个面带焦急、期盼、甚至狂热。
簇拥成一团,将将馆驿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这人声鼎沸,如同开了锅一般:
“大师!活菩萨啊!求您赐点神药救救我娘吧!”
“神僧!我家娃儿烧得说胡话了!求您开开眼!”
“让让!让我进去磕个头!我带了香火钱!”
“大师的药这般神奇,一定有大法力!求求您了!”
“感谢大师救命之恩啊!”
眼看着这人群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涌向紧闭的馆驿大门,维持秩序的驿卒和衙役声嘶力竭地呼喝着,嗓子都喊哑了,却如同螳臂当车,几乎被鼎沸的人声淹没。
驿卒也懵逼啊。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一夜之间,这里就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人吵着说要见大师。
要见大师你们不应该去庙里吗,那里面大师不是多了去了?
眼见着整个场面混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希望与近乎迷信的狂热。
管家捧着那八匹沉甸甸的红绸,看着眼前这如同朝圣般涌向馆驿的百姓,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难道说昨夜之事,竟已如野火燎原般传开了吗?!
还是说那位了尘大师的“神药”之名,竟已引来了如此多濒临绝境的求治者和感恩者?!
就在这时,馆驿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小厮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疲惫和无奈,对着人群高声喊道: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人群稍微安静了些,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他。
那小厮扬声道:
“我家大师……昨夜为救治一位贵人,耗费心神,彻夜诵经驱邪,此刻已是精疲力竭,正在静养!
实在无法见客!
请大家体谅,先回去吧!
大师慈悲为怀,但也要爱惜法体啊!”
一旁一个粗壮的汉子立刻喊道:
“这怎么行!
我们都是受了大师恩惠,特来叩谢救命之恩的!
见不到大师,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啊!”
王墩子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各位的好意,大师心领了!
可你们受了大师的恩惠,难道还要让大师拖着病体,为你们继续操劳吗?大师慈悲,你们也要体谅大师啊!
这样围着,大师如何静养?
如何再救他人?”
这话如同凉水浇头。人群顿时安静了许多,不少人脸上露出羞愧和犹豫的神色。
“是啊……大师都累坏了……”
“咱们不能恩将仇报……”
“走吧走吧,让大师好好歇歇……”
“改日再来……改日再来……”
人群虽然心有不甘,但终究被王墩子的话打动,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去,喧闹的馆驿门口渐渐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满地狼藉。